左边耳朵,忽然被塞入一只耳机。
和塑料制品冰凉的触感一块传来的,是女歌手轻快的歌声。
“你很搞笑
你很奇怪
你头发很乱
有的时候
你又突然为我的事情变得很勇敢”
李钟灵扭过头,看向身旁少年。
程嘉西也正在看着她。
少年的眼睛像一汪永远不会经历风浪的湖泊,温和而宁静。
“你很漂亮。”他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格外郑重。
变声期后的声音比幼年时多了分磁性,但仍旧清澈,少年时期独有的干净。
湖泊倒映出她错愕的神情。
李钟灵眨了眨眼,而后笑了。
她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像摸小狗一样,揉乱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怪会安慰人的嘞。”
程嘉西抿唇笑得腼腆,低着头,脸埋进双臂间,用很小的声音,轻轻反驳,“不是安慰。”
梧桐树下,阳光斑驳,短发少女爽朗大笑,绯色爬上少年脸颊。
-
时间回到现在。
李钟灵抓住前暗恋对象的手,问他:“我的头绳怎么会在你那?”
萧南坦然道:“你给我的。”
李钟灵惊愕,“什么时候?”
“你喝醉的时候。”
萧南看着她,弯唇笑得意味深长,“其实,你一点都没想起来吧?”
李钟灵不由滴冷汗,但还要佯装镇定,“不,我想起来了。”
萧南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你这嘴硬的毛病真是从小没变。”
他又说:“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吗?我都知道,也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有个条件。”
李钟灵警惕看着他,“什么条件?”
门口响起欢迎光临的机械提示音,有人推门进来。
萧南看了眼来人,朝他笑了笑。
转过头,旁若无人地继续说,“和我约会。”
潮热夏夜,空气热烘烘湿黏黏,蚊子是猎手,李钟灵是血液甜美的猎物。
只是在外面多待了半小时,她就已经拍死了不下八只母蚊子。
姜北言双臂环胸,顶着一副不爽的少爷脸,“为什么我要来和你玩这个?”
他们此刻正坐在小区设施里的跷跷板上,本就是给小孩玩的跷跷板,设计得不高,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屈着长腿坐在上面,别提有多别扭,偏偏还得配合李钟灵跷上跷下。
李钟灵咬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我又没求着你玩。”
姜北言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