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钟灵为自己辩解:“我这是阐述事实。”
陈美玉怼她:“你这是嘴贫,”又说,“是小西去比赛,又不是你要去比赛,你看看你搞的,比他还紧张。”
李钟灵一副“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模样,“他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当然担心。”
陈美玉摇摇头,扭头对程嘉西道:“瞧瞧她,对她弟弟妹妹都没这么上过心。”
程嘉西弯起唇角,笑得腼腆。
李钟灵不满陈美玉像告状一样说自己,振振有词:“表弟表妹当然不能跟小西比,他们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跟小西就不同了,天天上学天天见,我们俩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话尾还从当事人这找认同,“是吧小西?”
程嘉西低着头,往嘴里塞了口米饭,机械咀嚼,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回话。
陈美玉搭腔损她:“人小西都被你烦得懒得理你。”
“小西又不是你,他一看就是又在发呆,”李钟灵习惯了程嘉西时不时的神游天外,没拿筷子的手伸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喊他回神,问,“要不然我吃完饭再去你家帮你检查个行李?省得你到那边发现少带,还有临时买。”
程嘉西垂着眼,轻声婉拒:“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好吧,”李钟灵总觉得他这句“一个人能行”有点怪怪的,又只是隐约,具体说不上来,便没多想,往他碗里夹了只鸡腿,“多吃点。”
还真是让陈美玉女士给说中,这次的钢琴比赛,李钟灵比程嘉西本人还焦虑。
程嘉西请假去比赛的这两天,她在学校上课都心神不宁,连班花都发现了她的异样。
班花就坐在她前桌,趁着课间,转过身来问她:“怎么心不在焉的?”
李钟灵两条手臂伸直抓着桌沿,下巴无精打采搭在手臂上,“程嘉西去比赛了。”
班花早听她说过这事儿,前阵子李钟灵跟炫耀自家孩子拿奖一样向她炫耀程嘉西连着过了初赛复赛,马上就要去外市参加决赛。
她点点头:“我知道啊。”
李钟灵闷闷地开口:“程嘉西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班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李钟灵并不怎么感兴趣地问:“像什么?”
班花说:“我爷爷家养的大黄,每次我去完爷爷家,要走的时候,它就眼巴巴坐门口,盼着我回去。”
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李钟灵还是无精打采,“你才是狗。”
她这放久了的白菜蔫吧的模样,班花摇摇头,“你太依赖他了,这样可不妙。”
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李钟灵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问:“我?依赖他?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