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相距的时间不长,楚昔又回来了。
带着满身湿雨,还有中指上挂的一串碰撞起来铛铛响的钥匙。
她上床拍了拍任芝,依旧那副欠揍的语气,喂,你手没断吧?
好,的,很!
任芝说完转头,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
那是从楚昔贴在额头的湿发间滚下来的。
她这才看见,楚昔剩下耳边、颈后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身上的水还流连在锁骨上泫然,外套上挂满了水珠,衣领边露出的衬衣湿湿的贴着身体。
愣神中,楚昔把她扶了起来,行云流水地将干外套、浴巾全披在了她身上,第二条浴巾裹住她左腿,厚厚的,像石膏一样绑了起来。
最后,一把伞塞进她手里。
任芝:?
做什么?
话刚说完,她身体便腾了空。
脚踩着空气,重力仿佛从她身上倏然消失。
她被楚昔打横抱了起来?!
你哪来那么大力气?任芝惊诧,下意识问出口。
是你平时吃太少了。楚昔淡淡瞥她一眼,说道:你把伞打着,这旁边有家二十四小时诊所,我马上带你去。
怎么去?别不用从这里走出去太远了
这句话说完,任芝已经被放到了摩托车坐上。
楚昔用雨衣把她的脑袋和身体全部遮上,任芝这才听到她手里清脆的钥匙声。
接着是山地摩托发动机的嗡鸣声。
你是笨蛋吗?我怎么可能用走的,有车。待会儿一只手抱着我,我车技很好,五分钟就到。
自己作的
一串绵长的嗡鸣声划破黑夜。
厚重的齿轮碾过泥泞的旧路,哗哗啦啦的溅起泥水点点。
摩托车的影子宛如敏捷的猎豹,轻快地穿梭在薄薄的雾气中,割开两旁的风。
影子在路上迅速远去。
最后化为一个移动消失的黑点。
五分钟后。
楚昔果然守时地把车开到了诊所门口。
诊所里昏黄的灯光亮着,椅子上打瞌睡的老医生被摇起来。
医生,开业了。
半小时后,楚昔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在诊所里买了盒抗病毒颗粒。
任芝此时坐在病床上,老医生刚给她来了套针到病除,左腿的穴位上扎了一排针,旁边亮着一只电暖灯烤着。
她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看起来比在帐篷里的时候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