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歉疚地看着她。
脑海中不断回想方才在楼上,看见楚昔像失了智的野兽一般和偷拍者在地上打滚互殴的场景。
还有见到她眼神里暴怒,仿佛完全和冷静这个词不再挂钩的那一瞬间。
任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泛酸。
有一种光明正大坦白在楚昔身上的偏爱与热忱,正在像车窗外细细密密降落的小雨一样,包围住她全身,流进她心底。
她心里浮起一种强烈而可以肯定的直觉
楚昔不会为其他人做这些。
除了楚昔,其他人也不会对她做这些。
至少她迄今为止没有遇见过类似的事件与结果。
彼此,唯一,特定,恰好这些都是人和人之间牵连起缘分的很奇妙的元素。
她的身体微微偏了偏,轻轻靠在楚昔身上,好把她放在另一边的手看得更清晰。
你的手任芝担忧的开口。
有点疼,但血快止住了,到医院看看。楚昔抬起来看了一下,用酒精棉简单擦过之后,没有之前鲜血淋漓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摄人了。
就是伤口还是斑驳的,血肉还是模糊的,碎片还是稀稀拉拉的扎着的,不能用力,不然里面的血管一崩,又要出血了。
余光瞥见任芝的脸色好像都要吓白了,她赶紧把手放回腿边挡着。
算了你别看了,好像有根手指骨折了,到医院我让医生给我检查。
这么严重啊?
开车的小菊都听着疼!
那你鼻子呢?刚才流血了,鼻梁伤到没?任芝关心道,还伸手去轻缓缓的摸了摸检查,又担心弄疼她。
她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楚昔大概不至于和人打架伤成这样。
还脑门一热,不管不顾地用手去砸机械。
在今晚之前,任芝没有想过,谁会为她做成这样,彻底发疯。
今晚之后,心理上的意外也将伴随她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现猪副
不曾想到,是她接触过最理智、最沉稳冷静的楚昔。
楚昔抬起手来在鼻梁上捏了捏,按了按,跟她炫耀道:
欸嘿,我这个是原装鼻,没事,没破相。
鼻梁没塌,鼻骨也没碎,人类原装骨头还是很硬的。
只要眼睛消肿下去了,她这张好脸还是不受影响的。
任芝眉心有一道浅浅的折痕,心情和她全然不同,眼底闪烁着一丝愧疚。
楚昔摸摸她的头,想什么呢?别这样,我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干嘛这副家里被贼偷了的表情?
楚昔还想自己明明立大功了。
可能任芝有点感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