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你和张洋互换座位。快点,马上。
班主任的声音从教室的最前面传下来。
学生们都坐着,她站着,是威严。学生们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她是大人,是威严。最后,她的身份也是这个学校的威严。
楚昔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靠。
当学生就是憋屈,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被老师的话掣肘。
为什么啊老师?
她最后的任性是一边搬桌子,一边在安静的教室里问班主任。
叫你换就换,哪那么多为什么?
楚昔更想骂人了,尤其是看着任芝受伤的眼神。
有句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就是一初中生,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在课堂上,暂时屈从班主任的安排了。
全班的同学都仍对她这位新同学有着新鲜感与好奇心,看着她搬课桌,搬椅子,搬到周雨琪的旁边,大家的眼神都莫名的觉得这戏好看。
有意思有意思,楚昔终于换座位了,这下她有新同桌了。
周雨琪就是楚昔的新同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热烈鼓掌地欢迎楚昔坐过来。
她看起来对楚昔的到来很是兴奋。
是啊,就这半个月时间,虽然大家对楚昔的了解还不深,但是谁都知道,她当同桌当的可是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周雨琪心想,这泼天的富贵这下就该轮到她了吧?
然而楚昔从搬着课桌过来的一刻起,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自顾自坐下,靠在椅背上环着自己的双臂,下把微微抬起,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黑板。
班主任换了一个新的男生到任芝身边,两人一节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都不像是一个班上的同学,反而更像是陌生人。
不过,这位男生倒是跟前排的同学,还有隔着一个走廊的旁边一桌,第一节 课下来就打闹得有说有笑的了。
他的陌生感只针对任芝。
任芝自己也知道,她看书,听课,做题,然后时不时蔫儿了气一样,趴在课桌上走一会儿神。
这种时候都是她在想楚昔了。
楚昔只是搬走第一堂课,她心里好像就被挖空了一块似的,像是背后的依靠被霍然抽走,任芝又变成了那只颓然耷拉着双耳,对周围一切小心又戒备的小兔子。
她的心里空空的,像漏了风,凉飕飕的,很不好受,哀然的心想为什么会这样?
她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可以和自己玩的同学,一位能够说话的同桌,为什么才半个月楚昔就被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