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靖远让萧思学消失,萧思学还偏不消失。他平素虽然少语,但并不木讷。风靖远说的只是一时气话,他要真就这样消失了,那才是伤了他们两的兄弟情谊。
风靖远要走,萧思学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说:“师弟。”
“……”
风靖远沉默着,挣开了他的手。
萧思学说:“师弟,你生气无妨,但不能以性命开玩笑。你既然要进入项师妹记忆之中,就让我来给你护法。”
“不用。”风靖远说。
萧思学说:“不行,你必须同意。”
风靖远说:“她也没遇过什么危险,人又在兰陵学馆,不至于到护法的地步。”
“以防万一,我必须护法。”萧思学说。
“真不用。”
风靖远说着就走了,萧思学朝他的背影喊道:“你若不同意,我去请掌门师兄。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风靖远猛地回头,用手指着萧思学,说:“你……”
“你”什么还没说,萧思学接道:“你不是让我消失吗?”
“对,消失,立刻消失。”风靖远说。
“那护法的事,我当你同意了。”萧思学说。
风靖远道:“一码归一码,不用你劳烦。”
萧思学问:“那你打算劳烦谁?”
风靖远说:“我会去劳烦师叔,就这样,这事定了。”
风靖远说完,离开了院落。晚上,他去翠袖楼找项文舟,希望项文舟给他护法。项文舟打了个酒嗝,对风靖远说:“我不能同意。”
风靖远说:“有酬劳的。”
项文舟问:“多少?”
风靖远道:“五十两。”
“金子?”
“想什么呢?当然是白银。”
项文舟摇头:“太少了。”
风靖远挑眉,说:“那是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傅的都不尽点心意吗?”
项文舟拿着酒,跟风靖远说:“师侄,你得体谅我,不是我不想给你护法。下午的时候,萧思学给了我五十两金子,说你要是过来找我,让我给你护法,就直接回绝了。嘿嘿,拿人钱财,咱不能不替人办事啊。”
“……”风靖远脸色一下黑了,他问,“那你就放着你徒弟不管了?”
项文舟嘬了口酒,对风靖远说:“其实啊,萧思学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只是你们两,怎么闹别扭了?照我说,都老大不小了,换做凡人,你们这岁数都抱十八代孙子了,还闹起脾气来,跟拌嘴似的。”
“什么拌嘴似的?你闭嘴。”风靖远说。
“好好好,我闭嘴。”项文舟拿了个鸡腿子,满布肥油的鸡肉塞满了他的嘴,他一句话也不说了。
风靖远思虑片刻,问:“那我再去找谁比较合适?”
“别白费心思了。”项文舟一边嚼,一边说,“你想想,你师兄既然能拿五十两黄金贿赂我,让我回绝你,他一定也去找了别人,跟他们也说好了。你就死了这条心,乖乖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