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像是走在北方的大街上,不小心吸进了一大口柳絮,从喉管到心口全都毛茸茸地发痒。
于是她撕心裂肺地咳,迫切地想要将什么东西从心底最深处咳出,化成滚烫的一滩血送给眼前人。
又痒,又痛。
岑有鹭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却也无法缓解那种从灵魂深处悸动的异样。
“所以我很清楚,两个你我都喜欢……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抱有一样的心情。”
“我……”
尚清皱起眉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岑有鹭伸出一根食指按住嘴唇,纤细的骨节在他丰厚的唇肉上按下两个暧昧的凹陷。
“嘘,先听我说完。”岑有鹭不容反驳地抢过话头。
“你也知道,我们俩做的梦……有点激烈。”她尴尬地咳了一声,“你们男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我担心你是因为那些梦才喜欢上我的,我观察了你好一阵。”
这次她早有预料,先于尚清开口辩驳之前捂住他的嘴,彻底堵住他的话头。
“你突然跟我闹别扭的时候,我也一度想过要不要放弃你。”
尚清瞬间瞪大了眼,连扯开岑有鹭的手都急忘了,被她用手掌堵着嘴唔唔着说些什么,勾着她的腰将人死死按在怀里,用行动表达心意。
剧烈的心跳隔着皮肉与衣物,执着地传递给了岑有鹭。
“但是后来林嘉绮跟我说,其实你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比我以为的要早得多。”
尚清疯狂点头,上挑的眼型被他可怜巴巴地压成狗狗眼,眼珠湿漉漉的。
岑有鹭被他急切地模样逗笑,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唇,隔着手掌吻了他一下。
“所以我想,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们不能因为误会走散。”
尚清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手心。
岑有鹭耳根红了,嗔怪地瞪了尚清一眼。
“于是我想在梦里好好问你,但你始终不肯来见我,所以我才在你面前演了一场大冒险,想勾引你来见我。”
“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别怀疑我,我就是很在意你才会演得不在意你的。”
她终于松开尚清被捂红的下半张脸,“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要讲讲……唔!”
尚清一刻都等不及了,他低头吻住岑有鹭,不断含吮,舌尖长驱直入四处扫荡。
他的唇齿在颤抖,呻吟在颤抖,手臂在颤抖,灵魂也在颤抖。
岑有鹭早料到放开他会是这种下场,才颇具先见之明地挡住尚清一口气说完,要不然就这几句解释他俩得磨磨蹭蹭又亲又抱地说上三个小时。
尚清有些失控了,动作凶狠地几乎要将她嵌进门板里,性器早在听见她亲口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冲动地将运动裤顶出一大包,但有时候勃起并不代表性冲动,此刻他一丝淫邪的想法都没有。
不知谁的嘴唇被咬破,血腥气在二人口腔中弥漫,为这份你死我活的爱情添上最佳注脚。
做爱只是肉体的一时冲动,将岑有鹭拆吃入腹、狠狠填进自己全身骨肉的每一处缝隙才是他的永恒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