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鹭忍不住恶意猜想,这世界变化这么大,说不定尚清也早就结婚生子,身材走样被老婆嫌弃,工作不力被上司开除了呢。
她嘿嘿地阴恻恻笑了两声,心脏因为这种猜想有些酸胀。
一旁的白晶晶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摸了摸岑有鹭的额头。
她对接应岑有鹭相关的流程早已熟稔,动作利落地踩在中国时间的深夜,将宿醉头疼的岑有鹭带去酒店,正好方便她倒时差。
岑有鹭头昏,眯着眼睛坐在行李箱上让她推着自己缓缓往前走。
也难为白晶晶一个快三十的人还得在酒店大堂里干这种事,埋着头歪歪扭扭地生疏前进,行李箱的一角不小心撞到一个刚刚退房的女人。
“啊,抱歉。”岑有鹭晕头转向地抱住行李箱拉杆稳住身体,眼睛只能看到女人肋骨高度的位置。
那人似乎赶时间,匆匆留下一句“没事”之后就立即离去。
清脆的高跟鞋往前笃笃了一段距离,却突然顿住。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转身。
已经载好人的电梯门刚好缓缓合上。
两人隔着窄小的缝隙遥遥对望,却只有一个人将这出插曲放在了心里。
开完房间,岑有鹭速度冲了个澡,就往床上一倒。也不知道是醉意还是酒劲作祟,匆匆就睡了过去。
酒精松开她思维的缰绳,回到故土难免想起故人,尚未消散完全的回忆再次奔涌。
熟悉的浓雾在眼前凝聚,一开始岑有鹭没有在意,独在异国的五年里她也曾面对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但直到浓雾渐渐消散,从中显露出一个有些装修冷淡的房间,岑有鹭才感觉到了某种异样。
“岑有鹭?!”
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响起。
尚清站在客厅正中央,脚边散了一地的杂物,看上去像是被人粗暴地拖拽翻找过。
他看上去身量又高了点,却并没有如岑有鹭揣测那般身材走样。
身体彻底褪去了少年时特有的单薄,整个人结实健壮,肌肉块饱满得恰到好处,透露出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性张力。
尚清头发比先前留长了些,侧分着露出更加深邃的眉眼,漆黑如渊,连一旁灯光都无法擦亮。
但他变化最大的并不是外貌,而是神情。
出声叫住岑有鹭完全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的表情并不如语气里听上去那般惊喜,反而眉眼下压,阴鸷地盯着岑有鹭,眼神如有实质地几乎要将她扎个对穿,献血淋漓地钉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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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真做,俺不是一个喜欢把误会拉扯很久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