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心砰砰跳,不知道是被意外吓的,还是左严秋的香水味太过好闻,她脸霎时红了:“没。”
等出了市场街道,搂在柳絮肩头的手松开。
左严秋沉声:“感觉怎么样?”
柳絮:“啊?我没事啊。”
左严秋:“我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怎么样?”
柳絮不假思索:“很热闹。”
左严秋看着柳絮,想从她眸里看出不耐与厌烦。但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呢?柳絮美好到无论环境多么嘈杂,她只会从中汲取乐趣,去享受。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她把自己的小丑自卑心赋予在了柳絮身上,觉得柳絮会怎样怎样。
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左严秋的视线过于直白,盯着柳絮略感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软声:“怎么了吗?”
左严秋敛了眼神,抬脚时淡声:“没事,走吧。”
柳絮噢了声,跟上左严秋步伐。
柳絮隻拎着装青菜和果冻的袋子,剩下买的东西都在左严秋手中。
蹭饭的是她,她却隻拎一点东西,她不好意思地说:“秋秋姐,我帮你拎一些吧。”
“不重,我自己来。”
“可你手指都勒白了。”
“那我给你,你的手指不也就勒白了?对我来说,这些真的不重。而且,”左严秋不经意道,“你拉小提琴的手,不能受累。”
夕阳的光穿过高耸楼层,透过枝叶缝隙,零星地洒在左严秋的身上。
斑驳的光点在左严秋行走时显现、躲藏,调皮的似顽劣的孩子,不让柳絮捕捉。可也正是一闪一闪的亮光与灰暗,搔的柳絮心痒痒的,以至于她脱口喊道:“左严秋。”
习惯柳絮‘秋秋姐’‘秋秋姐’的喊她,突然被喊全名,左严秋肃然看向柳絮,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啊?
这句话在柳絮心里转了又转,却始终问不出口。
为什么啊?
当初那个进入办公室直接敞亮告白的人,怎么变犹豫了呢?
食指摩挲着裙侧,深深呼吸过后,柳絮带着一股气恼:“只是拎东西,我没这么娇气。”
左严秋盯着柳絮看,看得柳絮唇抿了起来。思索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重?左严秋明明是在关心她,她却成了回怼。
可她就是气左严秋,明明每次都很坚决的拒绝她,却又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说那些让她心动的话。
可能也在气她自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许左严秋说的每句话都清清白白,没有一点撩人的痕迹。只是因为她对左严秋浮想联翩,就连酒后的梦都是无垠的暧昧,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为……左严秋对她有意思。
她气自己怎么这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