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帮不上我?把钱捐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你有没有良心?如果不是你,我和你爸能离婚吗?你——”
“够了!”左严秋吼道。
严敏淑身子一颤。
没想到左严秋会发火,之前不论说什么,左严秋态度都很冷淡,随她怎么说。
果然,只要提起那件事,就会让左严秋色变。
而每当严敏淑提起这件事,不论先前左严秋再怎么拒绝她,最后都会答应。
虽然和左严秋不亲,但严敏淑完全掌握了左严秋的软肋。
亲人往身体里捅的刀子,往往是最深、最致命的。
严敏淑爬到了沙发边,握住左严秋的手,声音软下:“小秋,妈为了你真的不容易。你帮妈这一次吧,好不好?”
伤口因为推倒时压到,往外渗出的血染红了绷带。
严敏淑看见了,但她毫不关心,只是拽着左严秋的手,一遍遍用恩情绑架着左严秋。
左严秋垂睫,最终还是问:“欠了多少?”
“十万,就十万。”严敏淑说,“你帮妈把这十万还了,妈以后肯定不赌了。”
“这种废话不用再跟我说。”左严秋甩开严敏淑的手道,“下次没钱了,也不要再来找我。”
“妈就你一个闺女,不找你找谁啊?”严敏淑抹着脸上的泪水,衝左严秋笑道,“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妈去给你做饭。”
“不用。”
“真不吃啊?那我就做我一个人的了。”她饿了好几天,终于能吃口东西了。
说完严敏淑起身去了厨房,没再问过左严秋一句。
瞥了眼还在渗血的伤处,左严秋无言起身。她看见沙发伤柳絮的包,拿起后带着回了自己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门关上,只有昏暗的月光洒在地上,驱散着黑暗。
可角落的位置,根本无法照到。
出生不由自己,但生活是。
她拚命学习,努力工作,为的就是逃出魔窟。可严敏淑一遍遍将她拉扯,让她根本无法完全出逃,就算她仅仅想要忘记以前发生的事,可严敏淑依旧不如她所愿,一遍遍提起那事,让她一遍遍跌落噩梦,无限循环。
听着门外的严敏淑发出的动静,左严秋靠着门慢慢蹲下。她将柳絮的包紧搂在怀中,想要从包上感受柳絮的余温,贪恋柳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