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去庆功宴的路上。
左严秋披在她身上的风衣被她装了起来,可鼻尖的玫瑰香还若有若无,就好像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师姐,而是左严秋。
柳絮望向窗外。
她在巴黎生活了三年。
想家是必然的。
想柳声,想赵芥燕,想苏念珍,想团子,想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想太多太多人或者事物。
有时一个恍神,也会想到那股玫瑰香。
她给记忆中的香气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雪域玫瑰。
这也是她买了多种的玫瑰香调的香水,却喷不出左严秋身上味道的原因,那样冷的人,味道自然是珍贵且不同的。
每当失眠的夜晚,味道从记忆中飘出,扰乱心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六小时时差的另一端。
想……那间黑与白相辅成的房间里的那个人。
巴黎很好,可她没有归属感。
而归属感又是什么?
她想,是心里挂念的人就在身边。
车开过拐角,柳絮的余光里一闪而过抹白色身影。她回头去看,却没有再找到。
那抹白色,让柳絮不由想到左严秋离开时的背影。
风衣给了她,左严秋就穿着衬衣离开了。
阴冷的巴黎街道,急行而过的车留着残影,高楼内亮起的一扇扇灯光,远处宏伟的建筑以及巴黎特有的风情沦为背景。
柳絮目送着那抹翩翩洁白远去。
在一股风吹过,滑落的风衣被她拽上了肩膀。
“絮絮。”
“絮絮?”
柳絮跑远了的思绪被秋今歌唤回。
她怔怔回头看向秋今歌:“师姐,怎么了?”
秋今歌手抚上柳絮的胳膊,关怀问道:“在想什么?”
柳絮衝秋今歌扬起了抹笑,“没,就是有点累。”
笑容在秋今歌眼里带着几分牵强。
秋今歌柔笑着抚上柳絮头顶,“那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回去休息好了。”
柳絮摇头:“客人都在,我离开不好。”
秋今歌:“有师姐帮你接待他们呀。”
“师姐,你对我真好。”柳絮补充,“但你今天也很累了,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
秋今歌微笑:“我是你师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既然你要自己接待他们,那我陪你一起。”
柳絮点点头。
秋今歌说:“不过一会儿林导也在,他为了邀请你,可是在巴黎待了一个星期了。你就算拒绝,说话也要礼貌一些。你知道的,柳伯伯跟林导交好,别落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