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怕张口就是颤音。
她只能在心里问:既然那天不是梦,为什么要骗她?既然要骗她,为什么现在承认了?
知不知道,每当暴风雨的夜晚,她都会时不时想起那天所谓的梦?
耳边忽响一声轻叹。
柳絮撩起垂下的眸光,望着左严秋。
柳絮不明白,左严秋有什么好叹气的?
从柳絮手中扶摇直上的光倾泻而下,落在左严秋身上,如同渡了层圣光,漾着涟涟柔和。
就在柳絮的视线在左严秋发顶的柔光停留的时间有些久时,柳絮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着左右晃了两下。
她低头,左严秋居然还拽着她衣角。
再抬头,左严秋望着她,红唇轻启,清冷间含着羞涩的嗓音在狭小的电梯间散开。
明明没有回声,可左严秋说的话却让柳絮恍惚。
觉得是幻听。
左严秋如秋日池水清凉的音色,说出的话却是:
“那天,你好凶。”
语气里不知道是幽怨还是什么,柳絮听到有过一瞬间地愣神儿。
她凶?
好像是有点。
因为之前把那件事当作梦,而梦,是一个人欲望的体现,所以柳絮一直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
凶是凶了点,但是在梦里,能理解。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柳絮没怎么考虑过若是这点爱好被第二个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那个一直说那天是梦的人承认那不是梦。
是她醉酒后的胡作非为。
酒后做的事情好像跟梦里所作为成正比。
柳絮扶额,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转念又疑惑:她有吗?平时完全没了解过这种事啊……只是那天对左严秋有那种想法。
柳絮沉默:好像更不得了了。
她可能也知道左严秋当初为什么隐瞒了。
不是觉得怕黑丢脸。
而是觉得被她用腰带套脖子这件事不能成真。
不然那么大一个总裁被她压在身下,说出去……确实没面子。
这次轮到柳絮反过来,她说:“依旧当它是个梦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电梯里亮起了光。
随之电梯缓缓向上升起。
左严秋松开手,还很贴心地抚平柳絮的衣角,在电梯门开,她抚平最后一处皱褶时,轻声:“那我还想再做一次。”
说完,不等柳絮回应,左严秋抬起胳膊做了个请状,示意柳絮先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