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在左严秋看着她愣神时,从左严秋手中抢过酒瓶,转身放到茶几。
回头看,左严秋还如痛坠入雾中失去方向般看她,“你去哪了?”
柳絮回:“厨房。”
左严秋睫毛垂了垂,她醒来没看见柳絮,心里空落落的。
原来……是去厨房了。
左严秋抬起胳膊,颤着搂上柳絮的腰,环住后脑袋贴在柳絮腹部。
柳絮第一反应是想推开。
可当她的手抚上左严秋肩膀,刚刚用力去推时,左严秋低喃道:“我以为你又离开了。”
柳絮胳膊在刹那间卸了力。
她低头,眼前是左严秋乌黑浓密的发顶,语气带有责问:“那你就喝酒?”
左严秋感觉自己做错事,她抬起头,常年镇在眼底的冰块此时化作一汪水,镶在天花板的灯倒映在瞳中,似水中月光,噙满水的眼球中,那月光颤巍巍的。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这里好难受。”左严秋捂着胸口说。
那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喝酒只会浸湿它,却衝不走,反而还黏在了那里,让她呼吸困难。
隻想多喝些酒,试着把它衝走。
“为什么会难受?”柳絮将左严秋向后轻轻推开,自己俯下身,对着左严秋的眼睛问,“是因为我出去了?”
左严秋眼中掠过灰色痕迹,“嗯……”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左严秋的回答让柳絮哽住。
勇气在喉咙间游走,柳絮不敢轻易开口。
之前肆意告白的她触角早已经收回,她怕外面的世界,生怕将触角伸展,受到与之前一样的伤害。
她能抗住,但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只是眼下左严秋的样子,又让柳絮立在身前的盾牌偏移。
柳絮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是她换了一个问法:“你在意我?”
她说的是在意,对朋友也能用这个词,甚至对陌生人都能使用。
在意,是要稍微关心就算。
这是一个很安全,不越界的词。
柳絮问完,就见左严秋想都不想地点头,可是下一秒又摇头否认。
“不是在意…”
柳絮心口泛酸。
没等这股情绪开始泛滥,左严秋将她拽倒在沙发。
眼前阴影袭来,下一秒,一抹温热从柳絮的眼角蹭过。
左严秋低低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是我喜欢你。”
四周在呼吸间静下,耳边是左严秋的呼吸声和不知她俩谁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