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说的是卢克西乌斯。但你不要忘了,卢克西乌斯和你心爱的孪生兄弟流着一样的一半来自魔王的血——”
“他只有一半的血和他一样。但他所有的血都和我一样——”我克制不住地抬高声音,“瓦尔德和我是一颗卵里降生的同胞,我们是一样的,比所有别的手足都更相似,更接近!你不可以用那种腔调那样贬低他——你是在侮辱他!你侮辱他就是在侮辱我!——向我们道歉!”
他用那双和瓦尔达里亚非常相似的红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我,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我愿意为此道歉。但恕我坚持我的看法,瓦琳娜瑞亚——你和你的孪生兄弟根本不是一样的。他是男性,你是女性。论手足中他更接近谁,说接近我这个银发的半精灵也胜于说接近你。论手足中你更接近谁,说接近罗莱莎莉亚侯爵也胜于说接近他。”
才不是呢!卢米什么都不懂!虽然他恃才傲物,还似乎和我一样看不惯魔界的等级制和慕强文化,但他也和这里所有人一样,一定程度上接纳了那些观念——他觉得规则塑造人的力量超越了人和人间的感情联系!
但我没必要和他争辩,没必要和他说为什么瓦尔德不会。没必要和他分享我与瓦尔德出生前的谈话,分享我的孪生兄弟怎样谈论自我,谈论我们是人。我要走了,回去,看书,等待我的孪生兄弟回来。
“好的,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说,“也谢谢你特意放在这的琴。再见。”
我站起来,正要用瞬移的魔法离开,然而卢米伸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错了,”他说,“我请罪——别这么生气地离开好不好?这样你以后肯定会不愿意再来这附近,那我就见不到你了——请饶恕我对您的冒犯吧,瓦琳娜瑞亚大人……要不要我跪下来舔您的鞋尖?”
他这么说着,还真扑通跪下来了。他松开我的手腕,可是紧接着又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他俯下身。
啊?来真的???
“不——不用了——我——我饶恕——”
我感觉到我自己的魔力凝成的长靴被什么触碰。他不会真舔了吧?啊啊啊啊啊——
“原谅我吗?原谅我吧——不是还想和我学那个潜行魔法吗?起码学完再走吧!”
“我——我原谅了!但是——”
“还是很生气?是不是我应该把另一边的鞋尖也舔一下——请原谅瓦琳娜瑞亚大人,我的主人并不常让我做这种事——”
啊啊啊啊我也没让你做这种事啊!!!
我连忙把另一只脚后撤,然而就在这同时,卢米伸手钳住我另一边的脚踝。于是,我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慌乱。慌乱中条件反射地释放魔力保护自己,同时去切开束缚自己的东西——等等!不行啊——
我惊恐地感觉到抓住我脚踝的力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