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的手开始用力。他轻轻地喘起来,接着,我的心脏开始剧痛——他也开始用力。
我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痛苦。我看不到痛苦。我的痛苦越来越难以掩饰。我低下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闷哼出声。他一动不动,除了那种喘声,没有别的异样。
“那年我们十一岁,我开始教你如何战斗,”他说,“第一课,我把自己剖开,让你看清楚,你应该刺哪里。要往柔软的,没有骨骼保护的,有大血管的地方攻击。”
他的手陡然又加了一重力道,我不禁惨叫出声。
“松开!”我说。我感到血从我的胸口溢出来,流下去,流到肚脐边,流到大腿根。
他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但是,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战斗,所以心要额外避开,因为我们那时候还很弱,刺穿心很危险,很可能会死。后来这就成了一种习惯,我们变强以后,对战练习时也还是会避开心。”
我抬起头,看向他。
“有一天我刺穿了你的心,是吗?”
“不,你始终避开。”他说,“有一天,我刺穿了你的心。”
他完全坐了起来,鼻尖几乎贴着我的鼻尖。
“然后,你生气地和我打了起来……战斗的结果就是,呵,现在这样。当然,你那时候并没有心情与我交媾。你只是压着我,愤怒地抓着我的心,而我死死抓着你的心。你命令我松手,但我没有松手。”
他又是在试图让我恢复记忆吗?但这太难受了,感到心脏一直发出剧烈的疼痛,放射进四肢百骸。
“我记不起来,”我说,“现在,我们一起松开吧。”
“你真的永远是你,”瓦尔达里亚的语调不再那么故作轻松,染上了深刻的恨意,“失忆了,也还是你,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松手了。我把手从他不断复生的血肉中抽出来。
“愚蠢的选择——”他说。
也许他还有别的话要说,但我的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我的右手上全是他的血。
我吻了上去。我在这个吻中感到,折磨我的剧痛停止了。
卡狄莉娜的有些技巧确实值得一用。瓦尔达里亚松开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