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关心督促小妹的学习,引导产生正确且合适的价值观,该严厉时绝不心软,该赞赏时也分明有度,他坚守着对这个世界运转法则的理解,并希望这些也能得到杭以绸的认可,尽管后者对之完全不感冒。
整个家看起来最正经的杭嘉嵘,并没有得到什么厚待和偏爱。杭以绸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怕他。她不是个笨孩子,相反,较之常人来说已经算是聪慧过人的程度,但在她二哥的眼里,她还可以更好,是以两人的聊天内容常常以貌似永无止境的学习情况作为展开,接着杭以绸就会不耐烦地跑开,只给他留下一个俏生生的背影,或者后脑勺。
杭嘉嵘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屋内若隐若现的浅淡鸢尾花香萦绕在鼻尖,含苞待放的,鲜翠欲滴的,他更放轻了呼吸,生怕自己影响了女孩的睡眠,他从床头柜上拿起那瓶药,眸色深沉,是晕不开的浓墨。
“我该怎么做……”
·
杭以绸是被热醒的。
从指尖到脖颈,一路都仿佛贴了个滚烫的热源,至今还在源源不断地散发温度。她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浅米色的胸膛,睡衣纽扣被解开了两颗,还有一小截布料正在她手里被攥得生皱。
她还有点懵,但浅眠的男人很快就醒了,下意识揉了揉她的头发,“平安。”
杭嘉嵘话少得离谱,杭以绸知道。
她已经习惯性地能猜出每一次他言语未尽的后半截话,“二哥早安。”
“嗯。”杭嘉嵘其实很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他浅眠且多梦,眼下有淡淡的青紫,看着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脆弱感。
杭以绸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应该更体贴一点,于是她往男人怀里钻了钻,“二哥辛苦了……”
杭嘉嵘没有说话,只是五指穿梭扣紧了她的小手,绵软的指缝间是他骨节稍硬的长指,他捏弄着指根饱胀的软肉,星星点点的痒意顺着皮肤攀附而上,一下下地挠着她的心尖。
她有点怕,又觉得还算舒服,只好装作鹌鹑一样缩着任由宰割。她闻到雨后新竹的清冽气息,还有一丝清淡却翻涌着的她不太理解的情绪。
杭嘉嵘知道她根本不懂这些。
否则也不会就当着他的面恍若无人地开始换衣服。丝质的睡裙被从肩头褪下,半挂在腰腹间,一对翘妍的发育未全的乳房是触目惊心的雪白,一如她身上其他地方。她取出一件少女胸衣,不算熟练地包裹起才刚挺起一点弧度的乳儿,双手反剪到后背扣上,又伸到胸前调整了一下。
妹妹长大了。腰身出现弧度,胯部稍稍变宽,纤细瘦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崩碎。浅色棉质布料覆盖着挺翘的双臀,后腰处莫名勾人心魄的腰窝,她明明那么简单,却又能引起越发燃不灭的火簇。
这一切、这一切……都太过荒唐了。
看他仍坐在床边神色沉沉,杭以绸误认为他是没睡够身体不舒服,于是不顾自己衣服换到一半,就光着脚跑过来,微凉的指尖覆上他的额间穴位,轻轻地按着。丰沛的馨香就在他鼻尖周围,只消一抬眼,就能直直撞进才刚隆起一点弧度的峰团。上方是平坦的,下方也是,只有这一小部分的存在,和软款的杭以绸相同,简简单单,看似无甚特别,却饱含着数不尽的诱意。
他是伪君子,隐藏良好的怪类。
“谢谢平安。”伪君子靠在妹妹的肩头,音色清冷,压抑着所有凄惶和不安,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