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恼火,平时还高高在上的,看不起谁呢。”
“进我们学校讲不定也不是考进来的,她家那么有钱,她爸又在历史系当教授,走个后门还不是简简单单?”
“肯定是走后门啊,就凭她也能考得上宁川?除了漂亮一无是处,没了家庭背景还真竞争不过别人。”
“哎呀,话也不能这么说,长这么漂亮也少见,没学历也没事,那个身材,只要她肯,还怕没钱?”
几个男生凑在一块,发出猥琐的笑声。
“够了。”
话语一出,周围一静,那几个学生回过头,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惊讶,还带了一丝恐慌。
陈淮序平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种距离感,更别提此刻居高临下地垂眸,眼皮下压,唇线紧绷,表情很是冷凝。
只有莫程清楚,这是老板生气的征兆。
“在背后嚼人舌根并不是什么好品德。”他声音很平,但听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压抑的火气,“更何况她还是你们的同学。毫无根据地恶意揣测一个没什么交集的女孩子,仅仅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就抹杀掉她个人的努力,这种做法十分恶心,我看你们才是不配当宁川大学学生的人。”
“如果对言蓁高考成绩有任何疑问,随时去查,高中三年她的成绩如何宁川中学想必也有存檔。今天李教授叫她也只是因为我和她哥哥是朋友,我们私下关系很好,她未来不会进和夏任职,更不存在任何通过不正当手段占用资源的行为。”
“这几位同学的简历请退回去。”他对着桌边的人开口,又转头看向那几个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冰冷陈述,“很抱歉,和夏永远不欢迎连最基本的做人都不会的应聘者。”
在几个人震惊痛苦的面色里,他继续冷冷开口:“刚刚是代表和夏发表见解,现在抛开身份立场,以我个人私情来讲,很不巧,我在这个行业还算有点人脉,如果你们再在背后编排、意淫言蓁,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你们几个的名字会永久出现在行业招聘的黑名单上。”
话语掷地有声,四周彻底陷入沉默。
陈淮序离开礼堂,走到言蓁指定的地点,是在湖边的小树林,地点看起来很是隐蔽。
言蓁本来坐在长椅上玩手机,见他走近,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站起身,风一样扑到了他怀里。
“你怎么才来。”她语气带嗔,“不会是迷路了吧?”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等了很久?”
言蓁仰头看着他,突然凑过来亲他。
陈淮序措手不及,但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回应,将她抱紧,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黄昏的小树林里亲了一会,言蓁喘息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满足:“今天讲座表现得很好,刚刚是奖励。”
见陈淮序反常地沉默,她又抬起头,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你怎么啦?”她摸他的唇角,“谁欠你钱了?看起来这么苦大仇深。”
陈淮序低头看她,突然问:“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有些时候,人的恶意往往是莫名其妙的,她什么都没做错,不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她玩笑道,“你不会是听见别人说我坏话了吧?”
见陈淮序不说话,她惊道:“不是吧…还真听到了?”
言蓁捏他的脸颊,安慰道:“还好啦,我不太在意这些。”
她顿了一下:“我刚入学的时候,大家还不知道我是言氏大小姐。有个外语学院的男生,家里也挺有钱吧,很目中无人又很自大的那种,追了我蛮久的,但我一直没答应。后来有一次我哥开车送我上学,被他看见了,可能是嫉妒,又可能是心里不平衡,他对别人编谎,在年级里散播谣言,说我是被包养了,才一直不答应他。”
陈淮序蹙眉,抱紧了她:“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这事我连我哥都没说。”她靠在他的肩头,“后来我特意开了那辆劳斯莱斯去他宿舍楼下,当着众人的面把几万块的现金甩他脸上,讽刺他这种垃圾,连被我包养的资格都没有,这件事才慢慢平息的。后来有人扒出来我的背景,就再也没有这种声音了。”
见陈淮序始终不怎么开心,她又去扯他的嘴角:“好啦,你不要把大家都想得那么坏,终究只是极小部分,而且不碰巧地被你遇见而已。学校里好人也很多呀,比如话剧组那些,大家都很和谐友爱的。”
“嗯。”他应了一声,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以后有不开心,或者谁在背后说你坏话了,一定要告诉我。”
言蓁抿唇笑,骄傲地轻轻扬眉:“这种事才不要你管,你放心,我从来不吃亏。”
两个人相拥着,落日渐渐西沉,陈淮序看了眼手表:“去吃饭?”
“不行。”言蓁推开了他,“我爸刚刚打电话给我了,他今天也来学校,听说我讲座结束,待会要带我一起回家。”
陈淮序闻言挑眉:“那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言蓁陡然生出一种在谈地下情的刺激感,去牵他的手:“周末我会去梁家参加宴会,到时候应该可以早点溜,和我妈说去应抒她家玩,然后我再去偷偷找你。”
她眨了眨眼睛:“你觉得怎么样?”
“周末。”陈淮序当然记得这个特殊的时间,“是我们游戏结束的日子。”
“嗯哼。”
“整个晚上都是我的?”
言蓁瞪他:“你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淮序却早就有安排和打算,他没解释,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笑:“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