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初次相遇,是我升上高三开学的第一天……
同时也是高三生陷入模拟考炼狱的开始,但谁理它啊,毕竟才开学第一天我就大胆的迟到,可想而知我对考试那些事根本不在意,反正只要成绩能让我拿奖学金就够了。
我走到学校后方的巷子,熟练的爬上学校围墙,而后一脚跨到生长在学校内的大榕树树干上。
树枝攀附着围墙蔓延,因为大榕树生长在校园角落一角位子偏僻,所以迟到的时候我总会从这边翻墙进来,毕竟这地方除了学校里那些偷抽菸、翘课的人,其他人不会刻意游走到这。
顺利站在树干上的我,伸手拨了拨茂密的树叶,从树上一跃而下。
双脚落地的我馀光瞥见还有其他人在,一抬眼一个陌生的身影便映入了我的眼眸里,视线与她在空中交会了几秒,但很快我便回过了神将身子站直,伸手拍了拍自己跳下来时卡在发里的树叶和套着的那件制服。
我很快就猜到了这个女生应该是今年才入学的高一新生,毕竟要是其他人,他们看到我基本上都会避开着走,根本连跟我对视都不敢,更何况这个女生到现在都还呆站在那里,不过看她渐渐苍白的脸,果然和其他人一样,明明不认识我,却只因简单地看了一眼,就有了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我想此刻她心里一定以为我是个不良少年,毕竟我双耳钉满了耳洞,眉骨上也穿了眉环,会一眼把我当成不良少年,我已经一点也不会惊讶了。
正当我开口想问她是不是因为迷路才走到这,谁知到我刚出声说一个字时,她就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就急忙逃走了。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我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心想这样也好,反正之后不会再和她见到面了。
——
「谁啊?你们认识吗?」
我习惯地靠在树上休息,忽然被一群男生的声音给打扰到了,平常我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因为知道他们不会挑这地方惹事。
但是当在树上的我视线往他们那一群人看去时,却看见了形单影隻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的女生。
就在那群男生面面相覷,互相问到底是谁认识这女生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就比身体先一步行动了,平常我明明都会选择视而不见的,为什么看到是她时,却不由自主想为她挺身而出呢?
我脱口而出说了句「我认识」后,便从树上跳了下去。
那群男生看见我后,很快就露出恭维的表情说:「原来这小妹妹是李翊你认识的人啊,那我们就不在这继续打扰了。」
说完后,他们便迅速消失在我的眼里了。
「你……」我转头看向她,却又恰巧与她视线交会了,就如同第一次遇见她一样的情景。
「是、是……」她声音颤抖着说。
我看见她这模样,觉得十分有趣,随后便轻笑了声问,「你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要自己一个人过来这?」
「因、因为……」
见她吱吱唔唔,我将双手插在口袋内,慢慢朝她走去,「因为什么?」
最后我将俯下身子停在了她面前,双眼直视了她一会儿后才说:「下次别再来这里了。」
发现她没认真听我说的话,我便伸手用力弹了她的额头,感觉到痛的她回过神叫了一声。
我冷淡地对她说:「要是你下次再来碰到那群人,我是不会再出面帮你了。」
「为什么?」她双眼依旧直视着我问,「刚才明明帮了我,为什么下次就不帮我了?」
「因为我不认识你。」我很快脱口而出地说,心里却十分惊讶,因为没想到刚刚才被那群男生吓到的她,这次居然没有马上从我面前逃跑,反而双眼真诚地看着我问。
接下来她又不服气地争说:「可你刚明明就说,你认识。」
我简单敷衍她说:「现在不认识了。」
而不知道这女生的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竟然挺出了绣在左胸口的名字给我看。
「高一四班,汪诗妍,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她固执地说。
我没有回话,反而嘴角微微抽动着,被眼前这女生的举动给逗笑了。
「学长你呢?叫什么?是哪个班的?」她一脸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说完后我又弹了她一下额头,准备转身离开,毕竟要是我还留在这,她一定也会继续待在这,然后好奇地追问有关我的事。
「刚刚他们叫你李翊,这就是你的名字吗?」她站在原地问着,见我连头都不回,又接着对我喊说:「学长你不告诉我,我下次还会过来这里找你的。」
响起的午休鐘声回荡在整个校园里,即便鐘声已经打完了,她刚才说的话还是在我耳边反覆响起。
从没遇过像她那般奇怪的人,她的出现带给了我无趣的生活一点惊喜,就好像是春天来临,百花会因此而朵朵盛开一样。
不过要是她知道我是什么人,听见了其他人传的传闻,我想她应该就不会说出「下次还过来找我」这种话了吧,在学校里独身一人是我习以为常的事了,可是却还是暗自微微期待了与她下次的见面。
——
这天乌云密佈,空中早已落下了无数滴的细雨,这让我没办法翘课去大榕树那,奶奶她也会依旧我们的约定,不会冒着雨出摊,而那个女生呢?应该不会傻到连雨天也跑到那边去吧?
我待在自己教室位子上,抬头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奇怪,明明才见过她两次,为什么脑中总会浮现出她那笑的天真、看上去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