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命怪好的,出身卑微,嫁的好,大哥不近美色,也从来不纳妾。
而在另一边,刘竿晓已经派人把药送过来了,一瓶小小的药膏,包的格外精致,精致的小匣子里面又有一层瓷瓶。
她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让秋乐仔细收好。
用过了午膳,秋乐这才小心翼翼的提醒白吟。
“王妃生辰过后,没过几日就是老爷的生辰了。”
秋乐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白吟的父亲。白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自从重生以后,她还没有回去过一次,一是王府的媳妇不能随意出去,二是她不愿去。
父亲当年就是初入京城的时候误打误撞救了被一颗蚕豆卡住的秦王爷。
秦王爷便许了父亲一个承诺,父亲当了真,随后就提着礼来到了秦王府,要把女儿嫁入秦王府。
他甚至还挑选了秦骁印作为女婿。
那时尚在闺中的白吟不明白这些事,只知道,她要嫁给王府的世子了。
嫁过来以后,府中下人的闲话,后来嫁进来妯娌话里话外的嫌弃,她那时才知道……她这门亲事来的在他人眼里竟然那么不堪。
从此之后,白吟谨言慎行,在王府如履薄冰,甚至回到了家中父亲也要责怪她嫁入高门后就不管姊妹的死活。
娘家的人,就犹如吸血的蚊虫。
他们都想抓住秦骁印这个身份高贵的姐夫想要一举登天。
上辈子,就是他们让白吟越发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妯娌短上一头。
“嗯铱驊。”
白吟不冷不淡的答应了一声。
话音这才刚刚落下,她听到了屋子外头,杂乱的声音,她瞧了一眼旁边的秋乐。
秋乐同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立刻就出去看了看。
“姑娘不好了……大爷受了重伤了。”秋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脸上一片煞白。
主屋距离书房距离很近,白吟快步走了出去,只见书房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上辈子也是有这么一回,秦骁印训练不小心受了重伤,背后整整一长条伤口,最后也是留下了疤痕。
但是没有回家包扎,是在军营里就包扎好的。
她那时候心疼秦骁印,回来的时候也想扒开秦骁印伤口瞧瞧,问问他疼不疼。
可是他却冷着脸训斥她。
那时秦骁印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伤口不为惧。
秦骁印身上包好了伤口,他听到了外头媳妇的声音。
“夫君怎么样?”
白吟语气格外的平静,秦骁印忍不住蹙眉,他刚刚瞧见了通红的血水可是一盆一盆往外面端的。
白氏……怎么如此平静丝毫不见慌乱?
喜中回答:“世子妃放心,大爷身强体壮的,并不碍事。”
喜中也在心里正疑惑呢,平常这种伤疤直接在军营里包扎,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更何况军营里的大夫又不比府中的差。
可是爷执意要回,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不敢多说不是。
“那就好……”白吟语气越发的平静了,秦骁印摸了摸身上的白布,目光停留在窗户边,他只能够看得到白吟站在那里。
但是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姑娘,二房三房得了消息,过来探望爷了。”外头通传的丫鬟只说。
“让他们去瞧瞧吧。”白吟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随意挥了挥手,她也不愿意进去去找秦骁印的不痛快。
他是钢铁男儿,区区一点点伤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爷。”喜中进去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十分有分寸的笑容。
但是秦骁印目光幽幽的落在喜中的身上,让喜中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发麻。
“爷…奴才错了。”喜中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
“夫人可说了些什么?”秦骁印扭过头去,白吟哪里还在书房门口。
“未曾说过什么。”
喜中略微想了一下,的确,夫人比谁都要镇定。
秦骁印默默抿唇,整个书房瞬间处于一种静谧的状态,直到喜中感觉到双腿发麻。
外头人说二爷,三爷来了,秦骁印这才挥了手让喜中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