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嫂都嫁进来那么久了,大哥除了院子里只有大嫂一个人以外,还从未听说过大哥有什么体贴的事。
就连出征,都没有给家里面回过一封信件,白吟表面上不说话,但是大家都是做女人的,同样都是做妻子的……她自然看得出来白吟心里有多着急。
越想越觉得……大哥不是个体贴人的。
落明珠也默默瞪大了眼,大哥的意思是让大嫂去提水?
落明珠瞧了一眼前面辛苦劳作的三爷,还是三爷好!
去小溪的路上,中间有一条树林,得走半柱香,白吟原本身上烤的火热,此时此刻,突入树阴,身上瞬间凉爽了不少。
秦骁印走在前头,白吟跟在后头。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
到了河边,秦骁印微微俯下身,鞠了一把水,冲了一把脸。
秦骁印方才流了不少汗,白吟也伸手到水里洗了洗,一双手只有些许灰尘,刚刚本来就没干什么活,现在一洗,整个手都无比的干净白皙。
白吟伸手挠了挠后脖,毫无意外摸到了一个鼓包。
她是天生的吸引蚊子的人,即便是袖子里面,塞了好几个驱蚊的香囊,依旧没什么用。
她细微的动作吸引了秦骁印的目光。
“怎么了?”
秦骁印已经把三个水桶满满的全都给打满了,又回头过来问白吟。
白吟忍不住又挠了挠。
“没事,就是蚊子咬了口。”她蹙眉,此时此刻,一张白色的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本就皮肤白皙,粉腮里仿佛轻鼓了一口气。
秦骁印在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陶瓷瓶子。
走到了白吟的后头,成婚已久,白吟头发早就全部盘在了头上,是妇人髻,白吟里面还穿了一件高领的衣。
秦骁印用食指轻轻的挑了一点白色的膏体。
“什么东西?”白吟想要扭头过来看,后脑勺却被后头的秦骁印顺手给摁住了。
“清凉膏。”秦骁印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她衣服的后领子。
秦骁印忍不住神色暗了暗。
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藏在衣领下面的只剩下一片红紫的斑驳。
白吟皮肤很嫩,嫩的,仿佛掐一下就会留下痕迹。他昨天并没有隐忍。
秦骁印不动声色的将清凉膏抹在了她后颈上的鼓包上,又给她拉好了衣服领子。
白吟没有去想秦骁印怎么会随身带着清凉膏。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走吧,不然天要黑了。”白吟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这才刚刚把桶提在手里,正在寻思着要不要把水倒掉一半,她提着有点吃力。
眼看着水就要泼出去了,秦骁印扛着两桶水,一手熟练的扶着扁担,另外一只手落在了白吟手中的木桶上。
仿佛只一瞬间……她那只木桶浑然失去了重量一般。
上辈子整整八年,哪一回没有出来春种秋收?包括去年也是的。
秦骁印一向体能很好,她向来都比其他的妯娌要轻松些。
只是今天……她完全什么都没沾手,她又怎么看不出来,是秦骁印故意让她少干一些?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活该多干一点!
白吟干脆也没松手,无论怎么说,那群人里面毕竟还是有王妃的。
王妃虽然没有亲自养护秦骁印,但是说到底秦骁印是王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王妃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出身不好的儿媳妇。
若是叫王妃看见她什么都不干,让秦骁印一个人提三个桶。
回头王妃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富贵日子过糊涂了
即便是秦骁印一个人能够提得过去,白吟表面上也是要装装样子的。
秦骁印见对方并没有把手移开,他索性也没说什么,任由白吟把手搭在木桶子上。
秦骁印背很宽,力气也大,区区的三桶水,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地。
白吟抬头瞧了一眼秦骁印额头上的薄汗,恍惚间,她突然之间觉得,秦骁印这样的人倘若不是生在高门显贵的王府里面,哪怕只是生在农庄里头,必定,也是一个饿不着的人。
毕竟……他有用不完的力气。
两人回来的时候,王爷已经栽下了两棵树了,其余的两女子结对的,眼下也开始浇水了。
落明珠咬了咬牙,拔草的动作越发的快了,三爷也不甘落后。
于是白吟把小树苗拿过来的时候,三爷已经去挑水了,落明珠已经开始刨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