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荒谬的事情,难不成是二嫂在里面落了什么好处,自己偷偷的把皇上御赐的东西,藏起来了吧?”
落明珠看着刘竿晓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她心里始终还是嫉妒,大房和二房,手中都已经经过了管家的权利,唯独她就连管家的尾巴都没摸到。
刘竿晓本来眼睛都已经哭红了,一听到这话,整个人就瞬间打了一个寒战。
她哭的仿佛成了个泪人,抹掉眼角的眼泪。
“三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管家这么久以来,从未亏待过你!”
刘竿晓声音拔高!别的可以瞎说,可是皇帝御赐的东西,那可是要人命的!
她即便有无数个胆子,即便兜里再有个无底洞,她也是不敢把心思打到御赐之物的身上!
落明珠此番话,不就是给自己泼脏水吗?哪怕是没有坐实,这话传出去,也是叫人没脸见人的!
一时着急,刘竿晓声音自然也就没有往日的那么平和,甚至透着几分针锋相对!
落明珠本来就是不经大脑的一句话,眼下刘竿晓有错在先,她也仿佛揪住了刘竿晓短处一样。
“亏待?二嫂管家在里面捞了多少油水?别人不说,二嫂全当别人不知道吗?”
落明珠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甩了一把手中的帕子,堵着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白吟在原地没吭声,但是目光已经不动声色的落在了王妃的身上。
王妃自从听了这么一番话,她拿着杯子的手都逐渐开始发抖了,长时间紧闭眼眸,一句话不吭。
眼看底下的二人,吵的越来越厉害,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哪怕是两位侧妃此时此刻仿佛也失去了主心骨,完全都拿不住主意。
眼下秦王府树大招风,到处都惹人眼红,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了一星半点……不知道传到圣上的面前又会是怎样一番说辞?
到时候对于王府的几个爷在朝堂之上的影响自然可想而知。
御史台口诛笔伐,王爷即便有战功伴身,也要褪去一层皮。
“王妃,我管家以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贪过府中的一丝一毫,眼下御赐之物从库房消失,儿媳的心中……又何尝不着急?”
刘竿晓眼看都说不清楚了,跪在地上,一只手扯住了王妃衣服的裙摆,一番话仿佛剥开了内心。
恨不得把一腔清清白白,全部都捧在王妃的面前。
王妃整个人都被扯的微微晃动,旁边的郑妈妈,此时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着急。
郑妈妈活了大半辈子了,她此时此刻也有些慌了。
“王妃……”刘竿晓眼看着又要为自己辩解。
“二嫂这才管家多久?一年里头,里里外外发生了多少事情?”
落明珠轻轻的撇了撇嘴,她此时此刻这番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刘竿晓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伸手指了落明珠。
“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和大嫂都管过家,而你却没管过?”
“眼下三弟妹,在此处,说这些毫无证据的滑稽之言,难道是想将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落明珠到底是直肠子,她不满意刘竿晓管家,此时此刻当然就挑刘竿晓的错处。
可是……落明珠这张嘴皮子怎么比得过刘竿晓呢?
刘竿晓话音落下,落明珠想不到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她心里面只觉得憋屈,但是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二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随口一说……这御赐的东西,都是顶顶重要的。”
落明珠脸色发白。她也只是火上浇油,没有半分想让刘竿晓去死的念头。
下头两个人已经吵成了一团,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巴不得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白吟平淡的拿起了旁边的茶水,把这一切糟乱,全部都瞧在眼底,她并不吭声。
上辈子整整八年,落明珠同刘竿晓两个人为了管家的事情,跟她没有少闹,甚至还有比今日说的更加难听的。
她听的多了。
眼下风水轮流转。
她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极其仁义之举了。
“三弟妹不会说话,眼下还是闭嘴的好。”刘竿晓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才又哭着,伸手扯住了王妃的衣袍。
落明珠脸色煞白,此时此刻,眼眶也慢慢泛红。
她只恨自己一张嘴,说不过刘竿晓,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全部都往肚子里吞。
落明珠到底是没继续说话了,王妃睁开眼睛,她伸手揉着太阳穴,拿着旁边的茶杯,想要送进嘴边轻轻的抿一口。
可是,谁知道,她早已经没了半分力气。
“不能声张。”
四个字,王妃只觉得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