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萧弦月都显得有些不安,萧弦月性子柔和,对待谁那都是不失偏颇的,但也容易多思多忧。
白吟安慰也是无用,索性就不说话了。
直到回到了落叶院,白吟双手发红,秋乐伸手立刻递上了一个暖炉。
“姑娘本来就畏寒,为什么偏要把那个暖炉给四夫人,瞧瞧……搞不好要生冻疮了。”
白吟本来就是一个极其怕冷的人,后来冬日里落了水,她就更加的畏寒了。
她冬日里暖炉都是不能离身的,哪怕是夜里盖再多的被子,她一个人也睡不热,还好秦骁印身上热的很,她冬日里才能睡得安稳。
“她肚子有孩子自然要仔细一些,我如今就有了盛哥儿无非就是冻一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白吟笑了笑,伸手点了点秋乐的额头。
她清楚秋乐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秋乐一颗心自然也是偏向她的。
秋乐嘟着嘴巴没说话,立刻跑到旁边,给白吟倒上了一杯热茶。
“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子。”
还是在另外一边祠堂里,昨日一晚上谁也没跟谁说话,两夫妻一人一边。
刘竿晓冻得有些发抖,祠堂秦家的祖先们在前头,蜡烛点了一排,屋子里又宽又大,从门缝里面硬生生的挤进来几分寒风。
二爷也冻得瑟瑟发抖,他跪的膝盖生疼。
“你不要性格那么强势,如今好了,在王爷面前咱们落不到好,还要到这里来遭罪……”
二爷忍了一晚上没吭声,到了这个时候,他终究是扛不住,也就忍不住去抱怨刘竿晓。
刘竿晓瞪大了眼睛,她看了一眼二爷,眼泪就往底下掉。
“夫君这个意思是觉得我连累你了?我替你生一个孩子,拼死拼活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你连累我?我替你还外面的赌债,花光我所有的钱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你连累我?”
刘竿晓咄咄逼人,那嘴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蹦,二爷被一句一句的责问砸的脑袋发懵。
刘竿晓又在哭,二爷这才没辙了。
“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你把手放在我的袖子里,暖和些。”二爷皮笑肉不笑捧着刘竿晓的手揣到了自己的衣服袖子里面。
落明珠全部尽收眼底,她冷淡的哼了一声。
“三弟妹你哼什么,你之前若是遵守约定,也不在毁了约定后又去装可怜告状,咱们也不会落到这幅田地。”刘竿晓抹了一把眼泪大声说道。
秦骁印竟还有那么细心的时候
“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如果不是你前面一天故意在王妃面前挤兑我,我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多包这些钱?”
落明珠也不甘示弱,两人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夹杂着从门缝里面钻进来的冷风,显得格外的凄凉。
“好啊,我就知道你一直记恨于我!”刘竿晓抹了一把眼泪想要站起来但是已经跪了一晚上,她膝盖发软,哪里还有半分力?
“二嫂不也是故意针对于我!”落明珠一边说着也一边抹了眼角的眼泪。
这下好了,她不仅还受了处罚,还硬生生的比刘竿晓多掏了好多钱,她那些钱若是自己用要用多长时间,眼下……落明珠越想越心痛。
落明珠眼泪才掉了两滴。
三爷这才将冷漠的目光落在落明珠的身上,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
“还哭?还闹?你不怕外头的妈妈听了,去告诉王爷王妃,好让你再多跪几日?”
三爷说这话的时候,落明珠明显被吓到了,她看了一眼自己夫君不耐烦的模样,也看见了他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
落明珠一颗心掉到了冰窖里,她也不敢吭声了。
孩子未出生的时候,她的确同三爷也有一段羡煞旁人恩爱的时候,可是自从孩子出生了,他就不太找她了。
而是整日里沉迷于在那些小贱人的屋子里头。
刘竿晓也被吓了一哆嗦,她偷偷瞧了一眼三爷,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二爷。
刘竿晓也没说话了。
二爷同样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从来不知道,老三在屋子里头那么有发言权呢!
足足跪了三天两夜,最后四个人膝盖都乌青,听说回都回不去,都是自家院子里的下人拿着担架给抬回去的。
秋乐将外头的这些事全都讲给白吟听。
“听说抬人的时候,二爷叫疼叫的最惨了,三爷倒是没吭声,但是看起来似乎也心情不太好……”
白吟抱着怀里的盛哥儿,她哼着小曲哄着孩子,拿着手帕擦了擦盛哥儿乐出来的口水。
“被罚了,谁能开心?”白吟神情倒是比较平淡。
“罢了,盛哥儿等会睡着了,你抱去给奶奶,我等会儿去瞧瞧她们俩。”白吟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孩子。
盛哥儿年纪小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吟觉得孩子瘦,她于是请了两个奶妈,一天给盛哥儿喂好几次。
这才刚刚喂饱,白吟没哄多久盛哥儿就已经熟睡了。
白吟刚把孩子抱去奶妈那里,萧弦月就找过来了。
“我料想你是要来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