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枫做姑娘的时候不爱说话,如今嫁出去了,她反而话多了些,她脑子也是个灵活的,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是,他是从小伺候夫君的,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年纪本来就应该早就婚配了,可是前两年他的生母去世,他倒是个孝顺的,硬生生的拖了好几年也没有议亲。”
秦念枫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唇她这才笑着告诉白吟。
“如今,他前几个月倒是出了孝期,大嫂身边若是有好姑娘,也要多留意才是。”
秦念枫刚刚说了几句,这才看见玉晏之同秦骁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秦骁印走在前头,脸上似乎都要掉出冰渣子来了,玉晏之走在后头,他依旧一副君子的模样,只是嘴角溢出了几分鲜血。
秦念枫神色大变她看了一眼白吟扭头又看了一眼秦骁印,终究只是拿着帕子擦了擦玉晏之的嘴角。
白吟也有点发懵。
怎么……
秦骁印还对姑爷动手了?
“大嫂,我和念枫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辞了。”玉晏之声音依旧温柔,他伸手捏住了秦念枫的手腕。
白吟点了点头她露出来了一个算得上端庄大方的笑。
秦骁印又发什么疯呢?
“好,你们先去忙你们的。”
直到二人走远,白吟目光这才轻飘飘的落到秦骁印的身上。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手传出去难免不好听。”白吟喝了一口白粥又觉得嘴巴里头实在没味道。
“你肚子还疼?”秦骁印神色未变,他坐在了桌前丝毫不提刚刚和玉晏之在书房动手的事。
“不疼了。”白吟摇了摇头,直到下头的丫鬟说盛哥儿醒了,白吟走到了门前这才回头问秦骁印。
“他没回手吧?”白吟目光快速的把秦骁印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了一遍。
话到了嘴边的,他不敢,秦骁印又硬生生的硬忍了下去。
“嗯。”
白吟这才转回来,她拉起了秦骁印的手,这才发现他手指骨节处已经破了一层皮隐隐约约沁出了血丝。
秋乐有眼力见的拿来的膏药放在了白吟的手边。
如果是之前,秦骁印大概要训斥白吟,说他男子汉大丈夫,哪怕是血流干,也不会如此矫情。
可是眼下,秦骁印硬生生的从嘴巴里面憋出来了几个字。
“有点疼。”
三个字格外的僵硬,白吟也有些愣住了,她眼中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给你吹吹?”
白吟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她并没有吹,甚至连药膏也没上,是因为盛哥儿嚎啕大哭,就要白吟去喂他吃早饭。
喜中看了一眼自家爷脸上的神色,他也只能夹紧尾巴做人,那又能怎么样……那叫做夫人的又不是其他人……是爷在外头亲自给他和夫人带回来的孩子。
眼下入春了,万物生长,落叶苑花园里头有几只蝴蝶扑腾扑腾的飞来飞去,盛哥儿如今已经不需要人扶了,他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跑的满头大汗。
白吟身体歪在太师椅上她神情有些倦怠。
“刚才你看见了那姑爷跟前跟着的那人了吗?”
刚才玉晏之走进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必定是站在门口的,秋乐自然也是,所以秋乐肯定是把人看清楚了的。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此人祖上清白,自己也是上进的人,你若是有意思,我便去与三姑娘说一说,若是看不上,我再给你寻一寻其他的。”
白吟话说的极慢,可是每次往外头蹦出一个字,秋乐脸上的神色就越红。
“什么还找其他的……姑娘也不怕坏了我的名声……”秋乐羞红了一张脸她扭扭捏捏的说着。
“给个实诚话。”白吟一眼就看出秋乐大概是有几分心思的。
“好。”秋乐这才点了点头。
午觉是白吟带着盛哥儿一起在主屋睡的,秋乐冲着里面看了一眼。
“姑娘这段日子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秋乐忍不住小声的说。
奶妈这才接了一句:“如今入春了,正是春困的时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盛哥儿这段日子也很贪睡。
而在叶红苑中,刘竿晓微微的眯着眼,面前的启哥儿走路还是要奶妈扶着。
刘竿晓冲着启哥儿轻轻的招了招手,启哥儿胆小,走不稳,自然也不肯冲着刘竿晓来。
刘竿晓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启哥儿说到底也是王府的子孙,怎么……还没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学的快?”
刘竿晓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她那天可是看见了的,盛哥儿那走路的小模样。
两个孩子年龄只差一个月,说不定还没有一整个月,可是眼下自己家的启哥儿落了对方那么大一截,她自然心里也不是滋味。
从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她能攀比的自然只有夫君,如今有孩子了……能比的自然就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