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相看的时候,她天天来我们家干活,表现得勤快又体贴,我和你爸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
沈母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有了东东,离婚也是不可能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
另一边,董家。
没有沈家的其乐融融,董老一整晚都不得安枕,陷入了可怕的梦魇。
他仿佛灵魂出窍那般,来到了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抬眼看去到处都是尸山血海,残肢断臂。
浓郁的血腥味和怨气直冲天际,空气弥漫着黑沉沉的阴霾雾气,看不见丝毫光明。
渐渐的,那阴霾的雾气开始变幻,凝聚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那鬼脸死死的盯着他,像随时都一口吞掉他。
董老没来由的心慌,他连连后退,想要逃离这个血腥的战场,可无论从哪边跑,那鬼脸都如影随形的。
就在鬼脸要彻底吞掉他时……
轰……
他猛地睁开了眼。
窗外一片漆黑,他浑身早就被冷汗打湿了。
“老爷。”林伯听到了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您做噩梦了?”
董老惊魂未定的擦了擦冷汗,“现在几点了?”
“马上要凌晨一点了。”
董老定了定心神,他虽然年纪大了,可身体向来硬朗,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可怕且真实的噩梦。
他联想到了那个琉璃瓶……
“老林,派去打听琉璃瓶卖家的人回来没有?”
“估摸着快要回来了,老爷,你这噩梦和那古董琉璃瓶有关?”林伯关心的问。
董老心神不宁的,“十之八九!”
林伯倒抽一口凉气,“那我打电话去催催。”
这个年代已经有了电话,但电话线牵起来非常繁琐。
有的地方甚至需要打了报告层层审核以后才能批准,包括苍宁县里领导办公场所,也不一定全都有,可见董老身份的显赫。
大约又等了二十分钟,林伯在厅内打完了电话,急匆匆赶来卧房。
一张遍布皱纹的老脸此时紧绷着,十分凝重。
董老看他的表情就意识到不妥,“怎么说?”
“老爷,我……我对不起你!那个卖家,我们的人去时就发现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同村的人,据说那房子空了很久了,恐怕真是遇到盗墓贼了……”
“没想到我常年打鹰,竟然被鹰啄了眼!”
董老只觉气血往头顶翻涌,加上做噩梦的心悸还没彻底平息,一口气没提上来,直勾勾的昏了过去。
林伯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扶住董老。
沈南意腿软!哦豁,好大一个误会
深夜,月黑风高,窗外凛冽的风声呼啸。
苍宁县医院。
林伯守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面露焦急。
不一会儿,一踏踏凌乱又响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董家两个儿子带着微寒的气息来了。
大儿子身后跟着水利局的下属,二儿子则穿着一袭军绿色的公安制服,行色匆匆的,像是刚从工作岗位上直接过来的。
“林伯,我爸怎么样了?”
“老爷子身体不是一向硬朗吗?怎么忽然晕倒了?”
面对两人的询问,林伯也是无奈苦笑,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老爷子买到琉璃花瓶后非常激动,结果发现这是盗墓贼掘了老祖宗的墓,情绪大起大落,加上这琉璃瓶可能阴气重,老爷子身体受不住就气急攻心晕倒了。”
董家老大董明翰年近四十,经过岁月的沉淀,显得格外成熟稳重,沉声道,“照你这么说,那姑娘不过二十几岁,就能一眼看出那琉璃瓶是凶物?”
“是的。”
“老爷子钻研古董一辈子,也没这本事,我看没准她和那些盗墓贼是一伙的。”董家老二董明韬刚过二十五,气血方刚的年纪,从来不信风水玄学,皱眉道。
“老二,别胡说!”董明翰打断他,却也跟着问,“林伯,那姑娘有没有说其他的信息,比如她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