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一条白色绣花手绢,被周大妈骂骂咧咧的一把夺过了。
“周大妈,你不用骂得那么难听!这条手绢是那天迎春借给我的,我也可以本着良心说,我没有诱拐她,以后也不会再见她!”
“南正哥……”
周迎春身形一个踉跄,脸色也紧跟着惨白。
又赶紧看向周大妈,“妈,我明明跟你解释过,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
“妈也是为了你好啊,沈家摊上了个植物人女婿,谁嫁过来谁倒霉!没听说沈家老大媳妇儿,连回个娘家都送不出礼?”
周大妈满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我看啊,除非是叶松柏死了,否则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
虽然周大妈说的也是事实,但这话太刻薄了,一下子就让沈家的人情绪上头了。
看着对面几人暴跳的青筋,周大妈倚老卖老,“咋滴?我还说错了吗?还想打人呐?”
“你——”
沈南正拳头攥得紧紧的。
要不是看她是周迎春的老妈,直接一耳刮子把她扇到墙上,用锅铲铲都铲不下来!
沈南意眼看着气氛紧张起来了,上前拉住了沈南正。
“三哥,这儿我来说,你先跟妈回去。”
沈南正着实是不想跟女人,尤其是耍无赖的老女人多废话,转身进了屋。
沈南意这才看向耀武扬威的周大妈。
“周大妈,我能理解你希望你闺女嫁得好,但用得着来贬低我们家抬高你家吗?据我所知,你儿子在城里想说媳妇儿,不照样拿不出彩礼?”
周大妈被噎着了,半晌才扭扭捏捏的说,“那我儿子是城里的工人!身份高贵着呢。”
沈南意不疾不徐的,“工作不分贵贱,你想挑拨工农阶级矛盾?”
这么大的帽子,周大妈哪里敢应?
憋了半天都没吭声。
又听沈南意缓缓开口……
“要是我三哥对你闺女死缠烂打的,你找上门来,那我们理亏,绝对任你打骂,但现在的情况是那样吗?”
“明明是你闺女和我三哥情投意合,你想棒打鸳鸯,所以完全不顾双方的名声,直接跑过来大闹一场,说白了,不就是想彻底绝了两家结亲的可能性吗?”
“行,我在这儿回答你,只要你闺女不主动来找我三哥,我三哥也绝不骚扰她,这样你满意了吧?”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等着瞧,三哥发达以后,别说什么三转一响,就是豪车豪宅都不在话下,到时候后悔死她!
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沈南意戳穿,周大妈反而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老周家的,人沈丫头说得够清楚了,你还是赶紧带你闺女回去吧,沈家那都是跟你讲道理,不然就你一大早的找人晦气,沈家几兄弟早把你打出去了……”
“就是!不乐意结亲,私下里说就行了嘛,非得闹成这样,也不为你闺女考虑考虑,真臭了,以后谁还敢娶她?”
旁边有看戏的老婶子跟着劝。
周大妈冷哼一声,她自然也不想让周迎春名声臭了,便拽着哭哭啼啼的周迎春走了。
沈南意看着周迎春一步三回头的,心里也有点犯愁。
周大妈太刻薄了,而且极度自私自利,要是以后真结亲,怕是三哥有的烦了。
周围其他人都散了,沈南意进了沈家院子。
瞥见沈母在屋里叉着腰骂,“……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说亲我们自然会给你琢磨,你私下里收人家的手绢,活该被指着鼻子骂!”
“还好有你妹妹,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事儿给说清楚了!”
“以后跟姓周的断了来往,听到没有?”
沈南正唇线抿得紧紧的,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母又瞪着沈南勤,“还有你,老二,你没事就陪着你媳妇儿,替人家传什么东西?手绢是能随便收的吗?”
沈南勤也没想到送个手绢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低声道,“我当时看迎春那姑娘真心喜欢老三,就没想那么多……”
“还真心?呵呵,她妈诅咒你妹夫死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这还真心?”
“老婆子,别说了!”
沈光大当兵几十年,当大队长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堵门骂过。
他抽了口旱烟,想说话,反而被呛得不行,好半晌才开口。
“这事儿是我俩的疏忽,老三本来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我看,今年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沈母也正有此意,直接应下来了,“行,晚点我去见见田媒婆,让他给咱老三找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儿!”
说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