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老曾问了什么,王富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此时脑子里嗡嗡的,全都是无数的问号!
他想过任何一种被调查组问询的画面,却唯独没想过他们拿了他的黄金,还来让他交代!
王家那几个堂亲,他们明明一点来往都没有,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交集……
他们到底是怎么查到那里去的?
从72年到现在,整整7年了啊,他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为什么才短短两天,他自以为严密的藏钱手段就这么曝光了……
老曾嘴巴一张一合的,问的口水都快干了,王富贵还是一动不动的瘫在那儿。
“老曾,你休息一下……”张副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副厂长好歹是咱们的老同志了,还当过兵,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可比!你这样不把实际的证据甩他面前,他怕是一点都不心虚……”
老曾眉头顿时拧起,他们手里目前的确只有这一批来历不明的黄金做证据。
王富贵若死不承认,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殊不知,在听到张副队长这句话后,王富贵一动不动的眼珠忽然有了聚焦。
“领导同志们,我坦白!我承认我意志不坚定,做出了一些影响组织声誉的事,但这批黄金不是贪污得来的!是我前些年意外的救了一个老资本家的孙子,后来他说要报答我,便每年给我拿一些黄金首饰……”
“我也很痛苦啊,我知道我不该收这些黄金,可我找不到对方现在在哪儿,我也怕说出去被人说和资本家有关系,所以只能把这批黄金藏起来!”
“我原本想着,等我退休了,就把它上交给组织!万万没想到,这会变成我贪污的证据……”
“我冤枉啊……”
反正没有其他证据,任凭他怎么解释都行。
真计较起来,不少老资本或者地主,在前些年抄家的时候,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宝贝偷埋在地下……
人家感激他,送他黄金怎么了?
老曾听着他这么无耻的话,怒拍了下桌子,“王富贵!你当我是傻子吗?”
“张副队长,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老曾,你消消气,别激动!审讯这事儿急不得,你先出去喘口气,我来问几句……”
老曾着实是太生气了 ,见过无赖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而且之前还装的那么道貌岸然……
气愤地拿起水杯就出去了。
审讯室内,顿时只剩下了王副厂长和张副队长两人。
……
王家。
调查组在紧锣密鼓调查王富贵的时候,苗瑜晚内心却是十分焦躁。
她不知道自己告诉沈南意的消息,能帮到他们多少?
也不确定,调查组内部的人权势到什么地步,能不能保下王富贵……
如果王富贵成功脱身了,恐怕自己以后都逃不掉这个魔爪了。
就在她坐立难安的时候,听到屋外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响亮声。
王富贵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应该是王国安回来了!
苗瑜晚本来就没什么睡意,这下更是直接悄悄地来到了窗户口,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看去。
“小王少爷,太太她今天……”
那个被叫做二哥的男人,恭敬地迎接王国安,刚想禀告苗瑜晚出去过,就被王国安挥手打断。
“别管她了!情况紧急,你立刻去厂里找到我爸的那个会计,要么送他走,要么就想办法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随着王国安的话落下,男人到嘴的告状一下卡壳,变成了高度紧张!
要处理掉会计,难道是王副厂长出事了??
莫名的,男人又联想到了今天来找苗瑜晚的那一男一女!
他在王家也算七八年了,苗家的亲戚见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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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太太她……”
“还有,我这儿有几份信,你赶紧给我拍电报发出去……”王国安却再次火急火燎的打断了他。
说完,王国安就转身快步进了屋,男人被安排了很多事,想叫王国安都叫不住,无奈只能先去办事。
他们都是王富贵雇佣的,王富贵出了事,接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所以必须除掉那个会计!
屋内,苗瑜晚偷听到了这番话,心惊胆颤的。
她还从来没有在王国安脸上看到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难道她告诉那两个人的地方,他们去了,并且挖到了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