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小子是硬骨头。”
这群人里,泡面头的脾气最臭,好几回把沈阮仪踹到吐血,看到另一旁的于哲更是心烦,“你这小鬼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泡面头怕把沈阮仪踢出问题了,转而去收拾于哲,刚掐上脖子,手腕就被倒在地上的少年拧住了:“滚。”
“哟?”泡面头只觉稀奇了,“都这样了还护着他,把这小孩当你小媳妇了?”
沈阮仪扑上来,狠狠咬他的手臂,痛得泡面头反应剧烈地甩开他:“吗的!还真让老子说中了!”
“这小屁孩又白又嫩,你老子在外边乱搞,你这小东西以后也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沈阮仪用英文骂了他好几声,凶得不行,说自己被狗咬过,有狂犬病之类的,吓得泡面头赶紧狂奔出发医院打针。
铁门嘭地关上了。
沈阮仪喘了口气,脸埋在地上,使不上劲儿,忽然听着身边的小孩,憋着眼泪,爬过来蹭了蹭他脸上的血:“哥哥痛不痛?”
“还行吧。”
“我给你吹吹……”
于哲说着,忍着泪水凑上去,给沈阮仪吹了吹脸上的伤口,还说都是自己的不好:“如果我没有跑过来,哥哥就能多吃点饭了,自己也能跑出去。”
沈阮仪险些笑出声:“你是笨蛋吗。”
于哲吸了吸鼻子,分辨得出哥哥不是在笑话他,而是夸他可爱,可他只觉自己没有本事,还成了对方的累赘。
“没事的。”
沈阮仪好笑,反倒乐观地安慰他,“等你长大后也可以保护我。”
后来。
沈阮仪跟那小孩被强制分开了,只因往后的每回,他但凡挨揍,小男孩就会扑上来替他挨打,那小小的身板哪里经得住拳打脚踢。
他在破旧工厂哭过的一回,唯独的一回,是坏人质问小屁孩没事找什么死,而他的小朋友会忍着泪水说:“我比起昨天已经长大了。”
“我要保护哥哥的。”
尘封的回忆戛然而止。
车子停靠在街道边,沈阮仪下了车,身躯颀长高挺,推开街角咖啡厅的门,带进一身寒气。
只见有个头发染得花枝招展的男孩,全身堆着一些牌子logo,俗气得很,见到他时露出见猎心喜的表情。
封櫂多此一举地抬起杯子,抿一口杯沿,做作地神态无非,狗腿地微笑:“沈总。”
沈阮仪差点想一巴掌甩掉他的咖啡杯。
吗的。
最烦装b的人!
沈阮仪耐着性子,摘下围巾,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