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始终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他就算方才没听懂顾庭简和许老师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现在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许老师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顾庭简能义正言辞说这么多话。顾庭简太坦荡了,坦荡到没有人敢去怀疑什么。
柿子挑软的捏,许老师在顾庭简这里碰了钉子,又对邵谦说道:“邵谦,你解释两句?”
“许老师,您刚才说包括这件,那还有什么事?”
许老师叹了口气,整个人往椅背上一看,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同学啊!”顾庭简答道。
“同学你俩不住校,不住家,在外面找房子住一起?”
“您这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俩就是同学呀。只不过我俩一见如故,所以周末让他住我家教点题,有什么问题吗?”顾庭简理所当然地说道。
“唉!”许老师整个人向前一倾,用拳头重重捶了捶桌面,“我之前一直也没找你们,就是因为我也觉得这是荒谬。这样吧,你们还是把家里人找来,这事得说清楚不然对你俩影响也不好。”
顾庭简一口回绝道:“我爸非洲出差了,半年之内不会回来。我说老师啊,您也别当谜语人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呗!”
许老师突然站了起来,“我是个老师诶!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顾庭简也烦了,翘起二郎腿,不假思索地大声喊道:“什么事啊!不就是想说我俩在一块了吗?我说了,没有的事!”
许老师被他的话一激,心情也变得急躁了起来,左右房间里就他们三个人,索性也不含蓄了,他撑着桌子脱口而出:“在一块就在一块了,我才懒得管这种事儿,但同学间传的是你俩是包养关系!十几岁的学生,天天刷题,想象力匮乏得很,编不出来这么离谱的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顾庭简,你来上学是不是就因为对邵谦不怀好意?”
“呵!我要是想对他有那种意思,在哪儿不能下手,我犯得着把自己弄进学校来坐牢?”顾庭简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凭借着身高优势和问心无愧的气势,在自习室的师生对决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凡找同学处对象的,至少从表象上都追求个平等独立吧?你出去打听打听,真有这癖好的,谁会包自己同班同学啊!躺一块儿的时候,还想着明天要交的作业,这不膈应吗?编绯闻八卦也得讲点逻辑吧。”
一连串说完这话,顾庭简顿时觉得后悔了,自己这解释的啥呀,老老实实说没关系不就成了。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发的邵谦。
邵谦没动,只是把一直低垂着的目光抬到了许老师身上,“许老师,没有的事儿。我妈病没好还在医院躺着,您能别让她跑过来听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