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侧过头,本能地排斥着他的贴近,“你觉得呢?有区别吗?”
顾庭简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得主动端正态度立正挨打,后者嘛,顺着毛便哄便亲,然后被动等待小兔子气消了就行。他将人拉到水池边,顺手扯来块洗脸巾用温水浸湿了,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问道:“还疼吗?”
邵谦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试试?”
顾庭简满脸无辜,“昨晚给你清理的时候你都不说话,我以为你没事了呢。”
“你是觉得,我那个时候还能说得出话了?”有那么无数个瞬间,邵谦甚至以为,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一次性用品,不索性把他弄到支离破碎,都不算是物尽其用。
完了,看来是真生气了,顾庭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好了好了,我第一次下手没轻重,下次注意着点。你再回去躺着睡会儿,我去给你烧早饭?”
“我等下就要搬出去!”邵谦咬牙切齿道。
“行啊!我在江滨有套别墅年前刚装修好,离我公司你学校是远了点,但更清净,咱们周末就带着布丁搬过去!”顾庭简说着就不由分说地将邵谦抱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朝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睡吧,饭好了我叫你!”
啪嗒!听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邵谦心里更气了,顾庭简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跟他说半句情话,一天到晚就想着做饭,吃吃吃,没长脑子吗!他现在就想去房间挂个牌子,上面写着“顾庭简与狗”不得入内。
顾庭简好吃好喝地照顾了邵谦一天半,自认为是无微不至,但他第二天下午遛狗回来,发现邵谦跑了。餐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用苹果压着,上面写着:“我回家了,下周考试周,我回学校住,勿扰,考试周结束了联系你。”
他生无可恋地喃喃道,“啧啧啧!真是渣男啊,这把人睡完后,态度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了。”
虽然顾庭简时常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但也不得不面对自己也要经历考试周这个事实。他本想着趁公司不满,躲陪邵谦两天,等临考了再回学校,谁知邵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顾庭简犹豫了下自己要不要也回趟家,发消息得知他家老头子周末又出差,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跟他那沉默寡言却鬼点子贼多的傻缺弟弟本来就没什么话说,李姨待他也是客气为主,对他再好也带着疏离,语气回去如坐针毡,还不如带着自家狗儿子搬去了江滨的别墅自在。
其实就算老头子在家,他也不是很想回去。
他和邵谦在一块儿了,他不想和家里挑明,又怕纸包不住火,这事儿早晚有一天传到他爸耳朵里。以他爸的脾气,多半不会同意,指不定还会把他拽回去打一顿,逼着他赶紧和邵谦断了。一次两次他还可以耍无赖打死不认,实在不行了也能说就是一时兴致玩玩而已,他就怕被知道,自己是真的动了心。
他羽翼未丰,离了家里的支持,生意根本做不成。华亭有大把等着追加投资的项目,个个都嗷嗷待哺,银行贷款没那么容易下来,他又不想拉别人入股影响自己决策,靠着家里的帮助,是最稳妥的了。
想得烦了就干脆不想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半载,总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