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简感慨万千,心想果然路上随便拉来个人都比邵谦有良心。
心气郁结,难以调节的时候,他就会去找心理咨询师。
咨询师换了一个又一个,总算是找到一个合自己心意,对方却在一年后严肃地告诉他,“顾先生,这次结束以后,我不能担任您的咨询师了。如果您还有需要,我可以推荐其他咨询师。”
“怎么了?”
顾庭简知道这姓林的咨询师家里富得流油,不缺这么点钱,可自己和他不一直聊得挺顺畅的吗,怎么就突然要停止了,他还以为他俩已经算是关系要好的朋友了呢。
经过邵谦的事之后,顾庭简对人际关系变得十分敏感,最怕的就是与人交往时,对方表面曲意附和,心底却不知把自己骂了几百遍。
他还在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又让对方不适了,林叙扬突然开口道,“作为咨询师,我需要拿出专业的态度,分析你们之间产生隔阂与误会的原因,并引导您重新审视所经历的事情。但坦白地说,我更希望能站在朋友的立场,和您说一些心里话,您愿意听吗”
顾庭简疑惑,“有什么区别吗?”
林叙扬郑重其事地说,“作为朋友,我更建议您另结新欢,忘了那个自卑且无耻的白眼狼,以及他施加给你的那段糟糕的情感体验。顾先生,您值得与您更匹配的伴侣。如果您还是放不下心,我建议您趁早报复回去。等看到他措手不及还负隅顽抗的狼狈样子,您可能就会发现,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不过如此。”
“谢谢,我会考虑的。 ”顾庭简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顾庭简已经不太用微信了,偶尔刷刷朋友圈就会看到,之前加了的那姑娘,还是隔三岔五会发些吐槽工作的朋友圈,不过不再阴阳怪气邵谦了。
他往前翻了翻,看到姑娘发了一张从办公室朝外眺望风景的照片,配文是:“家人们谁懂啊!帮boss找文件,不小心看到他抽屉里满满的空药瓶,全是什么氯丙嗪、氟西汀,他不会表面光鲜,背地里化身悲伤青蛙,一个人偷偷抱着枕头哭吧!我决定以后少骂他一点!我怕他知道会在背地里哭啊!”
顾庭简皱了皱眉,喃喃道,“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顾庭简一不留神,发现自己点了个赞,赶紧取消。
两年多的时间,顾庭简的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程晨签下了几个大单子,问他什么打算时候回去一起做,他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年中的时候,肺炎的尾声突如其来地侵扰了叶剑兰和她老伴两口子。老人家年纪大了,没能挨过去,相继离世。他们走的时候,院里的茉莉刚过了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