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桉。”那男人轻声道, 紧紧握住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心疼, “小桉, 你怎么那么傻啊。”
林桉顿了顿, 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的白光让他眩晕了一刹那,旋即一张英俊又憔悴的脸庞映入眼帘。
“夏师兄”
夏景逸见他醒了,喜不?自禁,低头偷偷抹掉眼角的湿润,笑道:“哎, 在呢,师兄在呢。”
林桉用?尽全身力气, 勉力朝他笑了笑,心里一阵感?激。
每次自己?陷入危难,救他于水火的,从来都是夏景逸。
“夏师兄,谢谢你。”
夏景逸心里一疼,眼眶止不?住地?红了,握着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小桉,那日我和江绪打架,妈的,我就该打死?这小子,干的都是什么畜生事儿!”
林桉看着他义愤填膺,苦笑一声,从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出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一遍,五脏六腑被江绪放进油锅里烹炸,压抑的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很失败,二十好几的人了,在京城混了那么多年,除了一段糟糕到?可笑的感?情,钱、事业、人脉一无所有,到?最后还得在江绪身边做小伏低才能给外婆付得起医药费。
他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啊?
“夏师兄,你知道吗?江绪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我甚至不?配做沈清安的替身,他找我,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
林桉本是很平静地?说?这些话,可讲着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不?禁崩溃的大哭起来。
夏景逸见他哭得浑身抽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点害怕,赶紧摸摸他的头:“小桉,这不?是你的错,做这些龌龊事儿,令人不?齿的只会是江绪。义无反顾地?爱一个人,无论?值得与否,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林桉听了,紧紧攥住他的手,把上下牙咬的咯咯响,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滑落。
“夏师兄我想好了,我要离开江绪,离开京城,把外婆从国外接回来,哪怕去给别人端盘子洗碗挣医药费,我都不?会再和江绪有什么关?系。”
闻言,夏景逸的脸明?显僵硬了一下,目光瞬间就黯淡了,却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好,小桉,你这样想,我真的很开心。”
林桉冲他感?激地?扬起嘴角,心里剧烈跳动着,他在江绪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和心血,以至于为他放弃了一切,却仍然得不?到?一丝丝应有的尊重,只因为自己?像依附大树的菟丝罗,只能伸着手求他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