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赶紧贴近了电话,嘴唇微微颤抖:“林桉,是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不想再纠正他是林观砚而不是林桉的事实,冷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听他这毫无感情的语调,江绪犹如当头冷水,被浇了个透,原先准备好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观砚等了一会儿,便有些不耐烦道:“不说话我就挂了,现在快十一点了,江绪老师不睡觉,我还得睡觉。”
“等等!”江绪连忙叫住他,林观砚那边又陷入了沉默,仿佛在等着看小丑表演一般。
江绪咬咬牙,尽量把声音放缓,说道:“林桉,我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那头的林观砚嗤笑一声,似有些不屑:“理由?”
江绪沉默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不堪地靠在了枕头上。
“林桉,我们聊聊,求你了,哪怕五分钟都行。”
林观砚敷衍地“嗯嗯”两句,他那边有些嘈杂,背景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拖鞋踩地的声音,江绪立马警觉起来:“是谁?你跟谁在一起?”
林观砚讥讽地笑笑,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己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但只要他跟别的男人多接触一会儿,回去后江绪必然大发雷霆,将林观砚骂的狗血淋头。
那时林观砚像只依附大树的菟丝花,只能低眉搭眼的任由他骂不敢还嘴,久而久之,竟弄得他一个堂堂大学教授,除了同事,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时林观砚也在想,他是凭什么?
“你在哪里?”
江绪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京城第一医院。”
“呵。”林观砚微不可察地冷笑一声,曾几何时,他也是缠绵病榻生命垂危,顾念着和他多年的感情,这才低声下气地求他来见自己一面,谁知道江绪直接挂断他的电话,弄得两人五年的感情草草收场,林观砚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如今他生了病,躺在床上,居然也有脸让自己去探望了。
“小桉,怎么回事?”夏景逸慢悠悠地走过来,端着一盘削好的水果,脸上是又温柔又迷人的微笑:“我淋了酸奶,无糖的,知道你不爱吃甜。”
林观砚心里一暖,旋即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自己在打电话。
夏景逸心领神会,用口型问他:“江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