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郁这样说不好吧,人家小朋友已经很难过了,没必要补刀。】
【开玩笑而已啊,整天上纲上线的,我还说简明熙太娇气呢,一点挫折都承受不住。】
【……虽然但是,双方都觉得好笑的才叫玩笑,望周知。】
虞白棠像没察觉到卞郁话里挑事的意味,一面将简明熙抱起,一面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镜头,笑道,“就是,万导你也太坏了,节目刚开始就挖坑给我们跳啊?”
“卞哥,常安,我们先走了,晚上见。”说罢抱着简明熙进了院子。
“晚上见。”
简燃左看看右看看,望着卞郁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遭安静下来,简明熙心里的弦一松,泪珠逐渐浸湿了虞白棠肩膀处的小片布料。
虞白棠跟屋主人打过招呼,进房间转了一圈。里面陈设虽旧,却很干净。
床是北方常见的火炕,与烟囱相通,可生火取暖,几床棉被叠得整齐,散发着洗衣粉与阳光的味道。
逛完了,他便把看到的东西说与简明熙听,“……床比家里的还宽还大,褥子软软的,怎么打滚都不怕摔下去……卞叔叔住的地方有两层,我们也有啊。”
“你看,沿着东墙边的楼梯爬上去是露天台,能看见其他小朋友的家,还有一条弯弯的河。等晚上的时候,虞叔叔带你去看星星,讲故事,累了就回屋睡觉,好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将这个委屈的孩子抱在怀里不紧不慢地哄着,心中有利用,也有浅浅的怜爱。
慢慢的,简明熙从虞白棠怀中抬起头,止住了哭泣,“虞叔叔好像什么都知道,真厉害。”
虞白棠轻笑了笑,垂下眼,眉目柔和。
外婆身体还好的时候,常带他到乡下赶年集,大红大绿但保暖的棉袄,一针一线缝制的棉被,构成了童年最温暖的回忆。
简燃记忆中的虞白棠要么端着张性冷淡的脸,要么似笑非笑面露嘲讽,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候,一时间看呆了。
从润泽饱满的嘴唇,微微上翘的唇角,到眨动的纤长睫羽,就连飘落的海棠花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像蝴蝶落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某个瞬间,他觉得跟虞白棠一起参加综艺还不错。
然而下一秒他又变了脸色,气道,“你们两个,背着我干啥呢!”
原来简明熙捧住一朵坠落的海棠,把它别在了虞白棠的领夹式麦克风上,后者有样学样,也给他戴了一朵。
叔慈侄孝。
简燃心里酸溜溜的,说不清是简明熙这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黏着死对头献殷勤气人,还是双标的死对头更气人。
楼上的一大一小被吓了一跳,齐齐看过来。虞白棠俯视着他,忍俊不禁道,“明熙,快给你小叔也摘一朵,不然该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