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棠先是一怔,紧接着又笑了,为这个孩子的细心敏感而惊讶,“没关系,过几天就长好了。真的,一点也不疼。”
闻言吱吱也停下脚步,担忧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棠棠哥哥,我妈妈说,生病要看医生,不能害怕打针吃药的。”
最后还是摄像老师跑进诊所买了药膏,两个孩子才肯挪步。
“谢谢。”接过药膏,虞白棠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伪装,全然发自内心。
孩子总是天真纯挚的,那些关心的话语让他仿佛置于温热的蜂蜜水中,温暖,甘甜,整个人懒洋洋的。
夕阳西斜,虞白棠在集合点等了一会儿,简燃终于回来了。
两个小的各抱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走在前面,简燃左右手提着袋子在后面跟。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两团阴影是玩具,手上那一兜是零食。
“你哪儿来的钱?”
虞白棠扫他一眼,见食材一个不少,又因为心情正好,语气便如水一般温柔,眉目蕴含的浅淡笑意一下子叫简燃晃了神。
见我来,他竟这样高兴吗?
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简燃的心尖尖上像有猫爪在挠,忍不住触碰装有药膏的口袋,琢磨着找机会塞给他,“私房钱,不是经费。”
虞白棠不再多问,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后备箱,“走吧,早点回去,不然大家该等急了。”
四个孩子都是头一次买菜,正是最兴奋的时候,再加上有吃有喝,人人都有无穷无尽的话说,就连性格最内向的卞淮舟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二十分钟过后,汽车晃晃悠悠驶进村口,几位家长一早等在那儿,远远地挥了挥手。
孩子们推开车门,如同归巢的鸟儿一头扎进爸爸妈妈怀抱,一迭声讲述着下午的见闻。
卞淮舟落在最后面,嘴巴微微抿起。
周牧跟虞白棠并肩而行,调笑道,“怎么样,这一下午够累的吧?”
虞白棠笑了笑,“还好,都挺乖的。”
双双搂着周牧的脖子插嘴说,“对呀对呀,双双超乖的。”
虞白棠又是一笑。
春季的晚风吹乱发丝,不知道为什么,双双脸颊在宜人的风中发热发烫,哎呀一声把头埋进周牧怀里。
卞郁也凑上来打趣,“依我看,白棠快成孩子王了,我家淮舟也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连我这个叔叔都要往后靠了呢。”
“卞哥说笑了。”虞白棠表情淡淡,并不接茬。
卞淮舟似乎有点怕他,脚步略显迟疑不说,被卞郁牵着手,归来时的活泼模样全部消失了,又恢复了平日里寡言少语。
“你们下午做什么了?”虞白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