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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怜回到?房间?洗漱完后,在?床上躺了许久才睡着,梦里全是今夜与晏温接吻的画面。
整夜辗转,再加之昨夜喝酒吹风,又经历了太?多?情?绪波动,以至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便有些发了热。
秋容一早就起来替她准备今日回宫要带的东西,待到?时辰差不多?了,她还没听到?公主房中有动静,便过去敲了门。
一连敲了几声也不见公主回应,她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进去,走到?床边才发现公主躺在?床上,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还昏沉沉地睡着。
她心?里一惊,急忙往公主额头?上探去,这一试吓一跳,公主额上温度高得吓人。
秋容忙叫人去请女医,自己则轻轻摇晃沈若怜的身体,轻声道,“公主,公主醒醒。”
沈若怜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烫,脑袋昏昏沉沉,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
她迷迷糊糊听到?秋容在?叫她,努力睁开烧得黏糊的眼睛,看到?床边的秋容,对她咧嘴笑了笑,“秋容。”
嗓子?像是干涸龟裂了一般,哑得厉害。
她感觉自己身上在?发烫,不由疑惑,“我发烧了么?”
秋容点头?,递给她一杯水,心?疼道:
“许是昨夜公主回来晚冻着了,奴婢已经去请女医了,想来很快就来了。”
沈若怜“唔”了一声,喝了水,重新?闭上眼。
女医很快过来,替沈若怜看了诊,道是夜里受了凉,喝两副药退了烧就好了。
送走女医,秋容看了看沈若怜,犹豫道:
“那公主今日进宫之事……可需要奴婢派人去宫里禀明太?子?殿——”
“不必。”
沈若怜打断她的话,平静道:“待会儿我喝了药,咱们?照常进宫。”
纳采之事她不想拖了。
秋容因她话里的冷淡一怔,小心?翼翼觑了她一样,总觉得昨夜回来后,公主似乎哪里变了。
而且从前公主最怕苦,哪次喝药不是三磨两蹭的,最后非得在?手里捏块儿糖才肯喝,哪里有像这次这么淡定的时候。
沈若怜没心?思顾及旁人怎么想,一口气喝了药,又躺了会儿,待到?秋容收拾好了东西,她便和她一道上了马车。
才刚回毓秀宫收拾完,宫人便来禀报,说太?子?殿下过来了。
沈若怜手底下动作一顿,“就说我正在?休息。”
那宫女犹豫了一下,又看向?秋容,显然不敢直接这样出去同太?子?说。
秋容看了沈若怜一眼,见她神色恹恹的,说完那句后便不再理她们?,直接坐到?了床上拿着个话本看,像是铁了心?不想见太?子?殿下。
她略一犹豫,悄声招呼着那宫女一道出来,站在?院中压低声音同她道:
“你就去同太?子?殿下说,今日早上来之前,公主发了烧,此刻人喝了药刚歇下,待到?公主下午缓过来,便去同皇后和殿下请安。”
秋容话音还未落下,忽听垂花门外传来太?子?的声音,“嘉宁发了烧?”
她和那来通传的小宫女皆是浑身一震,下一瞬,秋容便听见公主将房门“咣”的一声关上,她回头?看过去,就见房门紧闭,里面还传来一阵轻响,似乎是公主在?里面将门落了锁。
那通传的小宫女简直要吓晕过去,从未见过有人敢将太?子?殿下拒之门外的,她丝毫不敢抬头?看一眼太?子?,生怕让他意识到?她瞧见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晏温脚底下步子?停住,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对她二人道:
“你们?先下去吧,叫其他人也下去。”
秋容虽说关心?公主,但她隐约意识到?这次太?子?和公主之间?的事情?似乎比较严重,并非她一个小小婢女该知道的。
她拽了那被?吓傻的小宫女一道行了礼,又担忧地看了眼公主的房间?,这才招呼着众人一道退了下去。
沈若怜给房中落了锁后,便躺回了床上,但还是能听到?院中的动静。
她心?里烦,干脆将自己蒙进被?子?里,眼一闭,权当听不见。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她烦躁地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不出声。
那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就在?沈若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晏温似乎知道她在?生气,语气中带着一□□哄:
“嘉宁,你先开门,让孤看看你还烧不烧了。”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小时候她每一次生病时,他抱着她坐在?他腿上哄着时的语气。
沈若怜如?今已经分不清楚,他对自己的好,到?底是出于从小对于妹妹关心?的习惯,还是旁的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她不愿再自取其辱。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也被?裴词安视若掌珠。
沈若怜闭着眼没应。
门外之人等了半天,见她不应,又道:“嘉宁,你先将门打开,孤有话同你好好说。”
好好说?能好好说什么?
说他昨夜认错了人?说他昨夜与孙婧初情?到?深处不能把持,又怕真的冒犯了她,所以出来冷静,恰好她自己撞上了门,他才对自己做出那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