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面对别人,都是那样冷静残酷。
原来自己竟还是个情种!
敬闻嗅着韩太傅身上的气息,韩太傅几乎要吐了,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拽着。
敬闻似乎想要把他拖到床上去,嘴上还在语无伦次地表白:
“太傅,你听我说,我是真心的,原来可以没有那些孩子,我最想要的是你,虽然……你年纪大了点,但我也不嫌弃……还是越老越有风韵,老的好,老的好啊……”
韩太傅愤然道:“什么叫‘没有那些孩子’?你居然对他们打着这种心思?……你这个畜生,我、我宰了你!”
他虽然岁数大了,但身体一直很好,身材也十分高大,怒火一上来,更是为了捍卫自身贞操,竟一把将敬闻大师推翻在地,与他翻滚扭打。
正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声通报:“太子驾到!”
竟然是兰奕臻亲自来了。
太监又尖又细的声音好像一下把陷入魔障中一般的敬闻大师给惊醒了,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这是一副什么场景啊!
此时的他正把韩太傅压在地上,一面撕扯对方的衣服,一面低下头去想要亲他满是皱纹的脸。
而韩太傅的战斗力也同样凶猛,正猛力怒踹的敬闻的同时,两只手还在拼命抓挠着他的光头,挠出了一道道红痕,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天啊,他这是在做什么?!
敬闻大师看着那张老脸,几欲作呕,忙不迭地将太傅放开,跳起身来。
韩太傅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道:“畜生!禽兽!你竟敢如此无礼,你还敢对那么小的孩子存着龌龊的心思,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敬闻大师一把拽住,面色冷凝,仿佛转眼间变了一个人。
他寒声说道:“太傅,你不能将此事说出去,更不能告诉太子殿下!”
韩太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听你的话?”
“你不能不听!”
他要挣脱,敬闻却加了力道抓住他,冷厉又急切地说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我是完了,但丢人的还有你韩太傅!别人听了你的话,都会知道,你是因为被我非礼了,失去了贞操,才知道我是何等样人!”
“你!”
敬闻快速地说道:“你一把年纪了晚节不保,承受得起别人的指指点点吗?!你们韩家还要脸不要!你想想清楚,不要出去胡说!再说,你就是说了,别人信不信你还未可知呢!”
这套说辞他如此熟练,就是因为曾经跟很多人说过,不过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小孩子,比起韩太傅,更加没有判断能力,也更加容易被吓到。
在礼法与口舌之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闯了祸,怎么敢再让别人知道呢?
韩太傅的胸口急剧起伏着,脸憋得通红,一挽袖子怒吼道:“若是那样,我立刻以死自证!就算如此,是之前我也先除掉你这个奸诈小人再说!”
说完之后,他就又要扑上去打架,这时,外面的门已经被打开,东宫的侍卫们听到动静,先一步闯了进来,见状连忙把两人拉开。
而兰奕臻落后了一步,正在跟外面的兰奕欢说话。
兰奕臻听兰奕欢说了几句今天的情况,脸色也不大好看,只是没在兰奕欢面前表现出来,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先进去看看。”
兰奕欢却拉住了他,低声道:“二哥,你一会先不要向着太傅说话。”
兰奕臻道:“为什么?”
兰奕欢说:“我们一直跟太傅说,光头欺负我们,可是太傅不信,还说是我们的错。也不知道他现在信了没。”
兰奕臻也是韩太傅的学生,知道他固执的性情,兰奕欢这么一说,他立刻就猜到当时会是什么情况了,心里便有点不快。
他把兰奕欢送到韩家,是去放松心情的,可不是去被人教育的,韩太傅怎么训他孙子,兰奕臻管不着,带上兰奕欢,那可不行。
兰奕臻捏了一下兰奕欢的鼻子,说道:“小坏蛋,那可是我的老师。”
兰奕欢说:“那你答不答应啊?”
兰奕臻笑了笑,说:“你都是坏蛋了,我敢不效劳吗?”
说完之后,他就进了门。
这时,韩太傅和敬闻已经被侍卫们给拉开了。
两个平日里都是体面人,如今却衣衫破烂,鼻青脸肿,面目狰狞地相互对视着,简直和街头的斗鸡没有什么两样。
敬闻大师满脑袋上都是一道道红痕,看起来十分滑稽,侍卫们都极力忍着笑。
兰奕臻故作惊讶:“这是怎么了?二位快消消气。来人,拿帕子过来,给太傅和国师敷一敷脸。”
韩太傅厉声说道:“不必了!殿下,这个人、这个人——”
他喘了几口气,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名声,终究没有说别的事,道:“丧心病狂,罪大恶极,竟敢,竟敢对老夫行非礼之事!”
敬闻苦笑道:“太傅,我都说了是误会,我刚才睡迷糊了,说了几句梦话,您就当真了,上来跟我搏命,我为了自保,也得还手啊。”
他这番话说的自然流畅无比,韩太傅满脸的不可置信:“殿下,您看他竟这般无、无耻!”
一贯严苛的太子这回似乎只想和稀泥,笑着说道:“太傅德高望重,国师又在火灾中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依孤所言,二位都是仁者,这件事应该是一场误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兰奕臻这话说的太到位了,又漂亮又敷衍又空洞,韩太傅气得要命,道:“殿下,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兰奕臻道:“未见之事,孤实不敢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