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在后面点头,生怕顾玉颓不信,他刻意用力揉了一下手肘处的青紫,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疼是真的疼,不掺半点假。
“没事吧?”顾玉颓越过了傅致琛。
眼看顾玉颓要凑过来扶人,江以立马嗖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小伤,没事。”
随着江以最后一个走出卫生间,傅致琛扯起袖口看了眼腕表,淡声道:“时间不早了。”
傅致琛看向顾玉颓,向他颔首问好后,便离开了。
正门被顾玉颓关上,直到最后一缕自然光线被他拒之门外。
顾玉颓微微偏头,隐晦的用余光注视着江以,仿佛在说轮到我了。
江以站在那里像只羔羊,捏着衣角战战兢兢。
没来由的恐慌在江以的心里蔓延,他不知这害怕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能提心吊胆地偷偷关注着顾玉颓。
但顾玉颓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领着江以进了客房,又走回客厅,边走边给他指方向,“这房子我很少过来,家里的东西都是新的,药箱在入户柜里,不要靠近书房。”
然后顾玉颓一头扎进书房里,他们就再没对话过。
恐惧,渐渐从江以的身上散开。
好像他人还挺好的?
顾玉颓偶尔会出来倒水喝,目光会短暂的在客厅局促正坐的江以身上停留片刻。
在江以回看的瞬间,顾玉颓会把目光快速抽走,一脸平静地做他的事情,无声无言地走回书房里。
入了夜,江以打算去睡觉了,书房的灯从门下缝隙溢出一块暖黄。
江以走过去,打算告诉他自己要休息了,结果却发现书房的门没关好,虚掩了一条缝隙。
门内的呼吸声略显沉重,喘息一走一顿,听起来有些旖旎。
短暂的安逸让江以的戒备懈怠,他礼貌地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门内的声音在敲门声响起的刹那戛然而止,呼吸也好,喘息也罢,全都归于了寂静。
门内和门外,静得连窗外雨声都显得狰狞起来。
过了好半晌,江以打算透过门缝去查看顾玉颓的情况,顾玉颓却突然出现在了门边,身躯挡住了江以所有的视线。
顾玉颓站在那,像一座要压下来的山,凝眸冷冷地注视着江以,又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我没事。”
顾玉颓的声音没有和江以初见时那么清冷干净,沾了哑然晦涩。
江以出于寄人篱下的心态,发出了善意的问候:“但我听你刚刚很不舒服的样子,你没事吧?”
顾玉颓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在微微地颤栗:“你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