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先跟我回家过了这晚吧。”
在一个潮热万分的暴雨夏夜里,狭窄的廉价雨伞里挤了两个人,走到最后两个人全都被淋了个透心凉,干脆就把伞丢了一路跑回家。
江以拿出钥匙的时候,门就自己开了。
顾玉颓抱臂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开心。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后面跟了个男的?你是不是就忘了我们两个才是夫夫了?”
“我出不去这个家的门,我被关在了你的家里。”顾玉颓难得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又撒娇又生气的模样,偏头不服气地低嚷。
江以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供奉台,他明明早上给敲了个粉碎的……
“哥,你怎么一直看那里?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吗?”男孩的声音从江以身边响起。
江以下意识循声看去。
在客厅的灯光下,江以第一次看清男孩的模样。
“宋-南-山。”江以咬牙切齿地喊出了男孩的名字。
宋南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
顾玉颓这个时候才发现江以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再回想到早上江以那么着急把他的神位敲个粉碎,和一整天都不着调的迟迟不归家的行为。
顾玉颓身后的怨气已经蹭蹭冒到房顶了。
“江以,没人教过你路边的野花野草不要乱摘吗?!”
江以看着已经面目狰狞、形如恶鬼的顾玉颓,冷汗浸湿了后背,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宋南山又给推了回去。
宋南山循着江以视线聚集的地方看过去,他望着看不见的顾玉颓天真烂漫地笑道:“哥,这就是你的家?好大啊,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卖身,但是同时卖好几个人
顾玉颓的整个身躯都扭曲成了一个无法言说、无法直视的存在。
对于顾玉颓是鬼的身份,江以本来还半信不信,现在他彻底信了。
毕竟不可能又活人能把自己的存在扭曲成这副惊悚模样,是白天多看一眼都会精神涣散崩溃的程度,更何况此刻是晚上,而且又是冲江以来的。
明明被江以敲碎的供奉台却诡异的出现在墙上,毫发无损地钉在墙上,奉台上一点裂痕没有。
由于没有人点过香、上过供,于是整个台面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光面,在昏暗的环境下还能淌着流光,像是在刻意提醒江以它的存在。
“这是你们的家?你们要在这过日子了是吗?是不是哪天结婚都想好了?”顾玉颓的声音如暴雨惊雷,轰得一声震得四周家具都肉眼可见挪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