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船已靠岸,而他从一个牢笼被押送进了另一个牢笼。
这笼子看起来金碧辉煌的,物件全是值钱的,有个很大的草坪院子,配着双层洋房,住起来倒是舒服。
只可惜,江以的可活动范围也只只有这个笼子,甚至能去外面院子透透气,都是靠江以在他哥枕边一口一个“哥哥”哄出来的。
房子有电不通网,连看个电视都只能放碟片,江以分不清从他踏上那条船到现在已经过去几月几日,只知道天气从热转凉,树上的叶子黄了。
白天江舟行出去,晚饭前就一定会回来,偶尔整天都会待在江以身边。
江以几乎没有好脸色给江舟行看,江舟行也不在乎,不论江以白天是给他一耳光还是拿开水泼他,他全部照单全收,到了晚上就把江以捆在床上,一遍遍的告诉他都是徒劳。
两个人的僵持从树上绿叶变黄最后全部掉下,树枝上的叶片换作白霜,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半分的缓解,反倒是越闹越僵。
“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江以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天花板无奈发问。
江以身旁躺着江舟行,两人都不着片缕,显然是欢愉过后,虽然氛围里没有一丝丝的愉悦,倒像是一对已经到相看两生厌的夫妻,过又过不下去,离又离不了。
两个人连目光对视都没有,一个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个靠着床头坐着,嘴边还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视线放在打火机的火苗上。
等到烟被点燃,一缕白烟缓缓爬升到半空,江舟行才不疾不徐道:“你但凡乖一点,你都不至于在这里被锁那么久。”
江以转身,看向另一边,完全和江舟行背对背,同时还要把耳朵捂住。
江以很懂装乖,但就是犟着性子不装,而且还要在江舟行点破后,继续头铁下去。
江舟行的烟头毫无悬疑的落了下来,烫在江以捂耳朵的手背上,刺得江以下意识把手抽走,放在嘴边吹气。
看江以一时半会没心情捂耳朵后,江舟行才继续说他的话:“你哥耳根子在你这有多软你是很清楚吗?以前你不是一遇事就跑来哥哥、哥哥的喊吗?”
江以不做声,而且把眼睛闭上的同时还把被子拉过头,不肯多看江舟行一眼。
江舟行的烟越抽越烦,拿走烟头在手里用力抖了两下,像是跟烟灰缸有仇似的,用力在抵在烟灰缸的底部死死地碾着,碾到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透出压抑的血红色。
“行吧,你就在这待着,待到死吧。”
江舟行丢下这句话走了出去,烟味像洪水将房间灌满。
江以掀开被子呼吸一下,便止不住的咳,咳得满脸涨红窒息。
江舟行听到声音,就仿佛失忆了一样,完全忘了前一秒说出的狠话,下一刻就转身走了进来。
“不舒服吗?”江舟行发问,他又着手打算去抽第二根烟。
江以眯起眼望着江舟行,发自肺腑地诅咒江舟行:“抽出肺癌才好,抽死了才叫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