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僵住,既不敢起来,也不敢彻底放松。
宁忘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珠,看着迟归凌厉的下颌,微粉的薄唇,以及高挺的鼻梁,睡着后不吝温柔的眉眼。
他觉得好像又热起来了。
这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而后有人小心翼翼喊道:“师尊?师尊?”
恰在此时,迟归也因这动静皱起眉,等彻底舒展开后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一瞬间,宁忘直接弹起来,把自己的腿从迟归的腿上挪开。
门外的人没等到回应,又叫了两声:“师尊,弟子求见。”
宁忘对上迟归的眼睛,心中崩溃:究竟有什么大事非要大清早来找他!
迟归也喊了一声:“师尊?”
宁忘骤然回神,干巴巴地笑道:“是,是沈萧,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迟归从容的起身了,睡了一夜,那身衣服居然丝毫不乱,相当整齐。
他道:“沈师弟大概有要紧事,那弟子先行告退了。昨夜,多谢师尊。”
宁忘只能机械的点头,看起来不正常极了。
等到迟归彻底转身,他才露出一副痛苦面具。明明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可之前总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大男人。可现在,尴尬地问题也出在他们都是大男人,好像自从把白帝少昊和墨枝的关系说出来后,很多东西都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感觉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他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然后正襟危坐着等着沈萧进来。
沈萧一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师兄怎会从师尊的房间里出去。”
宁忘的手已经按不住眉角的了,道:“啊,他啊,因为在白帝山时受了点伤,为师给他疗伤呢。”
沈萧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是弟子多心了。”
宁忘面露微笑,内心却崩溃大喊:你多什么心?多哪方面的心?
他不能问,只能道:“对了,你找为师何事?”
谁料,这下沈萧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看上去很是落寞,须臾才道:“师尊,弟子,弟子有一事不明。”
宁忘疑道:“何事不明?”
沈萧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视死如归般道:“师尊这些日子,似乎在躲避弟子!”
此话一出,宁忘瞬间明白了。
男主始终还是男主,从前明明是最受师尊宠爱的。可自从宁忘来了之后,重心全都放在迟归身上,对于沈萧总是忽视忽略多,聪明敏感如他,怎会察觉不到端倪。只是这段时间宁忘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才拖到今天才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