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情形,可跟裴逸的亲密接触温暖地让他想哭。
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裴逸是有爱人的,他们不可以这样。
但他不相信裴逸会是这样的人。
听见白榆让他放开,裴逸脸色一沉,捏着他下巴粗暴地接吻。
白榆侧着头想躲,却被强硬地扳回来,泪眼蒙眬间他看见另一边枕头底下露出了一个蓝色的避孕|套。
他在一瞬间想到,裴逸或许抱着祁冉在这张床上做过。
他身体顿时变得冰凉,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哆哆嗦嗦地推开裴逸趴在床边捂着胃干呕。
裴逸的血液仿佛凝固,欲望在一瞬间褪去,仿佛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他红着眼眶,抖着唇:“我就这么令你恶心?”
白榆趴在床边闭着眼反复深呼吸,最后转头看着裴逸。
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裴总如果愿意签合同的话,我让你上一次倒是不亏了。”
像是觉得伤人的力度还不够,他又补了一句:“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呢?”
说完这句话,休息室里久久没有再出现半点声音,他们像是等候宣判的犯人。
良久,裴逸扯出一抹笑:“白榆,你根本没有心。”
他等了五年,盼了五年,最后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白榆从始至终,都没对他动过半点心。
他摸着胸口的平安扣,后来他把白玉小猫和平安扣串在了一起,他从未取下过,它们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看着脚边的垃圾桶,他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
还是舍不得。
在这场追逐中,他一败涂地。
咔嗒,门被带上。
白榆怔怔地看着裴逸的背影,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从今天起,他跟裴逸,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能与之并肩的,只有像祁冉那样优秀的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白榆整理好衣服,拧开门,准备面对裴逸的怒火,自己说了那样的话,换谁都不会给好脸色。
这场合作估计没戏了,他回去就可以准备离职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散落一地的文件已经重新装订得整整齐齐,上面盖着鲜艳的公章。
白榆心想,估计是杨助理做的。
裴逸正在笔记本上敲着什么,他声音平淡无波,不带一丝感情:“方案不用改了,从今天起我会派人跟你们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