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着吐出一口气,“走吧,下楼吃饭。”
大堂不说人满为患,也是非常热闹了,白榆一边吃着菜一边听他们闲聊。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知府家的公子去花楼,有人偷偷给知府大人告状,被他知道后还揍了一顿!”
“啧啧,他不是不行吗?还去花楼作甚?”
“吃不到摸一把总行的,谁知道呢哈哈哈。”
“听说皇城派人下来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这都好些天了,咋没个动静?”
“肯定是!希望是个好的,说不得那天咱们也被赶到下城区,尸体臭了都没人管!”
“你还不知道他们那德行?来了不得大张旗鼓,把人接到花满楼好生伺候着,意思意思回去复命,又是国泰民安咯。”
白榆注意到他们所说的下城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九州郡虽然刚经历过水患,可街上人人面色红润,穿着整齐,连乞丐都没有。
不说食不果腹,房子都被冲走了,难不成流民也没一个?
皇城街上乞丐都扎堆呢。
所以白榆才没有直接去找九州知府。
想着事情便没了胃口,盘子里的菜却还剩下不少,忽必察见他一放下筷子,直接抄起盘子把菜拨进自己碗里,吃得一干二净,白榆突然顺眼了些许。
不浪费食物,在他眼里就很好。
两人出了客栈,白榆跟着1314的导航,径直往下城区走,忽必察什么也没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充当护卫。
下城区和上城区有一个交界点,在这块,明显感到路上的人脸色差了很多,脚步虚浮,像是好几天没有吃过饭。
越往前走越是如此,成堆的乞丐和饥饿的灾民,甚至还有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臭味弥漫。
在一个紧闭的店门前坐着一对婆孙,老的衣衫破烂,脸上皱纹一层层的,像是门缝里夹的灰,黄褐色的皮,素描本里最穷苦的真实写照。
小姑娘披散的头发打着结,一缕一缕脸上脏兮兮,手里端着一个破碗,边缘全是缺口,给她奶奶一口一口地喂水喝。
喝到一半,老人拍拍她的背:“尤楠乖,我不渴,你自己喝。”
尤楠想说什么,顿了顿,把水放在台阶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馒头,“吃。”
不待老人拒绝,尤楠掰开一点,直接往喂给老人。
顾着给老人喂馒头,却不想后边突然窜出一个黑不溜秋像大耗子一样的小男孩,端起她放在台阶上的水就跑。
尤楠没有追,而是用无机质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小男孩,把碗往地上一抛撒开腿就跑,那碗锻造的很结实,没有碎。
老人似乎看不见:“发生什么事了尤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