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只是小不点的师轻离茫然地摇摇头。

“裴瑛长老呢，她有个癖好，喜欢美人，只要看到美人，就喜欢往他面前凑。”

“当年我跟她认识，就是因为她喜欢我的脸，所以强行凑上来。不过后来我教训了她两顿，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以前她可不像现在这么沉稳，见一个人就对他说‘美人’，没被人打死全靠她的师尊仲陆真人。当然，也因为那时她的炼丹水平就已经很好，大家都不希望得罪她。”

“她那么喜欢来天机峰，当然是因为阿离你了，准备来说，是因为你的脸。”

“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把你抢回天丹峰吧。”

彼时还不够沉着冷静的师轻离直接将震惊写在脸上，逗笑了一旁的见衍。

“阿离，你觉得长得好看是好事吗？”

“不，我很讨厌这样，如果一个人对我好，我会希望是因为我自己，而不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小师轻离绷着一张脸，严肃地回答见衍。

见衍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收敛了笑意，同样认真地反问师轻离。

“阿离，你错了。长相如何，同样是一个人的一部分。你能说因为长相喜欢你，就不是因为你本人吗？”

“虽然你我都不是会因为容貌好坏而特别对待他人的人，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世上就是有像裴瑛那样的人，你要认同他们的喜好。”

“就像有些人喜欢战斗修炼，有些人喜欢玩乐享受，而他们只是喜欢美人。”

“当然，如果有人因为你的美貌而对你有所企图，无须客气，狠狠教训他们便是。”

“不过，坦白地说，作为你的师尊，我不希望你对只看重你长相的人太过接近，更不需要对他们抱有什么好感。”

“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你换了张脸，那对他们来说就什么都不是。”

师轻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师轻离遇过无数因为她的容貌而对她抱有好感的人，不分男女，甚至有些人对她“一见钟情”，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她表达爱意。或许一开始师轻离还会认真地拒绝他们，但到了后来，师轻离见到这种人的态度只有无视，乃至有些厌恶。

呵，全是见色起意的家伙罢了，想让她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脸色，是不可能的。

师轻离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师妹是哪种人。

“师妹，你很喜欢我的脸吗？”

黎初呼吸一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当然喜欢！毕竟师姐长得那么好看！除了审美有问题或者嫉妒你美貌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不喜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