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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2 / 2)

他已然把事情查得很清楚,他的十二?皇子,他所有的皇儿,他的太子,都是毁于这孽子和他的王妃之?手!

安和帝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却碍于他们悄然掌控的权势和不断扩张的势力网,还有自己这每况愈下的身体,不敢彻底撕破脸。

可是毁去容貌的皇子,终究旷古绝今无人能登帝位。

放出“预言”又如何?

还不是要被百姓抵抗,还不是要如同?囚犯一样巡街,受尽冷眼。

加之?他在祭祀台让鸿雁做的布置,就算不能重?创谢玉弓,也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封太子。

他已经派人去了北地,安和帝要在死之?前将谢玉山接回来!

谢玉弓能放出预言,安和帝难道不会?!

若是当真有个残疾皇子登位,那?也只能是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谢玉山更合适。

但是很快,就在谢玉弓上车之?前,他从皇帝手中接过了五谷缸,就让侍从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安和帝双眸浑浊且讥讽地看去——当他看到谢玉弓那?张完好?无缺,甚至肌理细腻在阳光之?下宛如白瓷般的艳丽容貌时,人先?是怔住了。

谢玉弓太像当年的德妃。

安和帝本就病得精神恍惚,高热难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德妃!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急剧开?裂,瞪着谢玉弓慢慢抬起手,一句“你竟欺君”卡在喉咙,伴着一口胸中翻涌而上的黑血,将他直接噎得翻白眼了。

而后终究是没?能吐出来,呛进了气管里,顺着鼻子潺潺流淌下来——

他看了一眼天空,是青天白日,不是怨鬼现世。

而后一仰头,向后栽倒在了鸿雁怀中。

喉咙中呼噜噜的声音像是末路凶兽的残喘,却终究没?有一击之?力了。

他不知道被派去北地的人早就被谢玉弓的人杀了就地掩埋,这辈子也不可能回来复命。

而皇帝在秋祭前夕流血昏倒,满朝文武却未曾大惊小怪。

毕竟安和帝病重?良久,谁人不知是不治之?症?当殿吐血也不是第一次遭。

鸿雁招呼人把安和帝抬回去救治,秋祭还要继续。

相比安和帝流血昏死,众位朝臣看到了谢玉弓完好?无缺的容貌,才是真的惊惧难言。

有些始终不肯归顺谢玉弓,始终不遗余力地抹黑甚至攻讦他的人,险些当场吓尿了裤子。

毁去的容貌如何能恢复完好??

难不成他当真是麒麟降世,难不成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总之?如此一遭,朝臣之?中即便是始终不肯表态,或者站在谢玉弓对立面的人,再也不敢与?之?抗衡。

游街之?时,谢玉弓腰背笔挺,抱着五谷缸站在祭祀车上,受百姓朝拜仰止。

冗长的祭祀大典结束后,天未曾降下任何异像。

万里无云,一丝阴霾都不曾降临。

阳光之?下,回程的他身着礼服,受到百姓雷动般的赞誉和朝拜。

虽然连个太子都还不是,却已经成了民心所向。

白榆混迹在人群之?中,为谢玉弓拍手称赞,带动人群。

谢玉弓听?到了熟悉的微弱声音,垂目一寻,差点当场从祭祀车上跳下来。

倾身的动作引得百姓们一片哄然,谢玉弓此生从未受过如此爱戴,面色在白榆的注视下,骤然红透。

至此,再无人置他于寒冰苦水中。

而白榆目送谢玉弓全程,夜里等谢玉弓一回家,两人在大门口见到彼此,就化为了两只久别重?逢的土拨鼠。

“啊啊啊”地朝着彼此跑去,抱一起后不甚稳重?地直蹦。

梼杌到如今已经不会打小报告了。

他觉得……

他觉得有朝一日,白榆真的牝鸡司晨也没?事,她会是个很好?的掌权者。

而她与?谢玉弓之?间?的感情,正如当日的德妃。

只不过德妃遇见的是安和帝那?般冷心冷情的君王,而谢玉弓和白榆都是“德妃”。

两个心癫的“德妃”在一起,谁又能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

而今日百姓的拥戴,朝臣的俯首,对的是站在祭祀车上的谢玉弓,也是站在街道之?上白榆。

百姓不明就里,朝臣们又如何不明白白榆这出身低微的庶女?,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君。

而秋祭之?后,群臣上奏。

为谢玉弓讨太子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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