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小云说得对,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能往脸上招呼啊。云天可是乔家继承人!”
另一个说:“以前听说明瑞你温柔又善解人意,从来不与人交恶,可今天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又有人说:“就算你是因为三位少爷没来而心气不顺,那也不能迁怒到云天头上啊?他担心你,在这儿等了你好久呢!”
沉默旁观的乔振天,听见别人提起“三位少爷”时,脸色微变,当即开口打断,并用命令的口吻说:“还不给你弟弟道歉?”
“弟弟?”
乔明瑞将湿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听到这两个字后,终于按捺不住,掩唇低笑。
“你笑什么?”乔振天不满地在眉间挤出一个“川”字,真心实意地困惑。
“我笑什么?”
乔明瑞牵着殷渠的手,冷傲地扫一眼安静看戏的人群,直将这群人看得目光闪躲,这才漫不经心地将视线准面带薄怒的乔振天,不屑地垂下眼帘,又是一个不加掩饰的嗤笑。
“当然是笑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区区一只狗,也配当我乔明瑞的弟弟?”
状若嬉笑的话语轻快而散漫,却掷地有声,犹如一道惊雷,震得在场之人纷纷瞠目结舌。
也成功点燃了乔家夫妇的怒火。
“放肆!”
亲生儿子被骂做是狗,乔振天忍不住联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顿时觉得如芒在背,脸上挂不住,于是怒喝一声,引开众人的注意力。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你写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弟弟!”
“生了场病,就把当年你母亲教给你的礼仪廉耻忘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乔明瑞把玩着殷渠的手,轻扯唇角,显然并没有把他的威胁与指责放在眼里。
“你竟然好意思,说我忘了?”他虽未投来注视,但话语中的轻慢和诘问,如同利剑,刺得乔振天喉头一哽,同时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乔明瑞终于施舍般偏过头来,眼尾勾起一抹明晃晃的嘲笑:“最先忘掉她的,不是你吗?乔振天先生。”
“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就领着这个女人大摇大摆地回家,还带来这么个,只比我小六岁的私生子。”
“说我忘恩负义,没有礼义廉耻……”
看着呼吸不畅的乔振天,一张俏脸青白交错的小三舒云,以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乔云天,乔明瑞眼如新月,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