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他不能对周佳采取强硬态度,否则很有可能事倍功半,且功亏一篑,将好不容易在殷渠那里赚得的好感度挥霍一空。
如果不强硬的话……
那就只能打亲情牌了。
可偏偏乔明瑞最不擅长的就是“亲情牌”。
如果是合作对象与敌人,他自然游刃有余,轻松应对,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要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脑海里闪过一个温柔大方的女性身影,乔明瑞一时失神,踩中了水坑。
“啪”的一声,污水四溅,弄脏了他白色的长裤,也迅速引起了殷渠的注意。
在对方担忧地开口之前,乔明瑞已经压下回忆,收起异样,朝着前方一栋外墙剥落、布满爬山虎的低矮砖房小楼,轻声开口:“我们是不是到了?”
作者有话说:
“学长牌”还得再等等。
以后有得是叫学长的时候(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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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晚了,加班好烦啊……
上了年头的老旧水泥台阶上印满字迹斑驳的小广告,几乎每一脚踏上去都是不同的数字。楼道墙上,孩童们稚嫩的画作夹杂着错字连篇的简短话语,藏进黑白广告之中,难辨痕迹。
殷渠自打进入楼道后,就变得比刚才更加沉默,整个人像是彻底融入这栋老旧昏暗的居民楼一般,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沉暮气。
乔明瑞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中忐忑,并不想自己亲自进来,以免了解到一些并不怎么光鲜的过去。
少年人的自尊心,珍贵而脆弱,得好好保护一下才行。
于是乔明瑞开口转移话题:“这些画和字都不像是最近写的。你小时候写过吗?”
殷渠未能料到会,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提问,差点连着用同一只脚上楼梯,稳了几秒才摇头:“没有。”
又解释道:“……舍不得浪费。”
“也是。在这种只糊了一层腻子粉的墙上写写画画,没写几次,笔尖就堵住,出不了墨了。”乔明瑞恍然大悟。
他说得这样理所当然,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让身后殷渠略显困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又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复杂地重新低下头。
乔明瑞未能得知对方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在走上七楼后,他看着前面生了锈的防盗门,终于停下脚步。
“你按门铃,还是我按?”
殷渠慢他一步,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主动抬手,在锈迹斑斑的门扉上敲了几下。
他语带怀念,像是在笑,仔细看却又没有:“门铃在我五岁那年,就被来要债的人给砸坏了。”
然而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乔明瑞挑眉:“你还是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