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个理由还成。”老人一脸差强人意,将探出的身子收回去,不一会儿便打开了门,“进来吧。”
进了屋子,殷渠坐在椅子上,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解除嘴里因为紧张带来的渴意,就听见老人问:“你叫殷渠?”
殷渠手一抖,差点没把杯子抖落在地,“是的,孙老师,我就是殷渠!”
“小点声,我还没聋呢。”孙老师被逗笑,打趣道。
殷渠脸上泛起一层紧张与羞涩的红云:“对、对不起,孙老师。”
“叫我孙老师干什么,我又没教你。”
殷渠:“……对、对不起,孙先生。”
乔明瑞在旁边看着,忍笑忍得肚子都开始疼了,终于忍不住:“行了,老师,您别逗他了。”
孙老师“哼”了一声:“这么快就开始护短了?这么多年,我教的都是一群跟你一样脸皮厚的黑心芝麻,难得遇到一个白心的,逗一逗怎么了?”
乔明瑞心说殷渠可不是白心,只不过遇到您,才变得老实巴交。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转转,不适合真的告诉孙老师,因此他换了个话题:“您不饿吗?我们已经在云喜定了桌吃的,现在再不走,可就得堵车了。”
“云喜?”孙老师惊讶地看他一眼,“……都拿回来了?”
乔明瑞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养母连随月的产业,颔首:“都拿回来了。”
“拿回来就好,拿回来就好……”孙老师喜笑颜开,又感叹,“这样一来,我老朋友也就少了一桩心事……”
老朋友?
乔明瑞忽地抬眼:“老师,您有朋友认识我妈妈?”
“你不知道啊?”孙老师一愣,随后一拍脑袋,“嗐,我忘了给你说了……啧,也怪你这小子!当年上学的时候没说你是小连的儿子,后来突然不辞而别,我才知道!又没你联络方式,可不就耽搁了。”
“我有个老朋友,以前是高中老师,教过你妈妈三年,特别喜欢你妈妈,说她聪明伶俐,就是家世耽搁了她。本以为嫁了个乔振天,能对她好,谁知道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我那老朋友啊,始终对这件事念念不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说自己如果当年多关心关心你妈妈,说不准她会选择继续学业,而不是辍学进了娱乐圈,兜兜转转一圈,被乔振天的花言巧语骗了。”
乔明瑞用指腹在纸杯口摩挲片刻,垂着眼,静待孙老师说完,才问:“这么说,您的朋友,对我母亲上学时候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我也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孙老师问。
“没什么。”乔明瑞自然不会将宋珊珊的事情告诉他,面对旁边殷渠投来的疑问视线,他微微摇头,低声快速道,“回去再说。”
他只是一直怀疑,颜娇到底知不知道那减肥药会和什么东西起冲突,引发疾病。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要是知道……那岂不是,故意放任宋珊珊害死连随月?
或者,更严重的猜想,是她本来就想借宋珊珊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连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