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时家,到底是与戚家同流合污,还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殷渠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开口劝阻:“那时家邀请我们去吃饭,还去吗?”
“为什么不去。”乔明瑞用笔在纸上写了个“时”字,又将其圈起来,饶有兴趣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鸿门宴,也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见他态度坚定,显然心意已决,不会再动摇,殷渠只能收起担忧,认真分析道:“也是,情况不见得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如果他们真把‘时娇’当成自己人,那么这场校园暴力,打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事后‘时娇’也不可能改名,戚家更不会一手遮天,将整件事埋藏。”
乔明瑞看他想通其中关键,便不再赘述,而是提醒道:“现在看来,时娇就是那暗中想对付我们的人,但调查的人先别撤回来,以免打草惊蛇。”
想了想,他又说:“哦对了,周佳和殷有财,也放了吧。”
点头点到一半的殷渠,浑身一僵:“您……知道了?”
“你留在他们夫妻俩家附近的安保力量,也是我的人。这点动静,还想瞒我?”乔明瑞没好气地掀起眼皮,横他一眼。
“虽然不知道你跟他们俩说了什么,让他们乖乖地待在地下室,但我清楚,你只是想逼他们主动说出更多有关你身世的讯息。”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和这两个人有瓜葛。”
乔明瑞见殷渠沉默不语,顿时加重语气,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别脏了自己的手。”
殷渠指尖微颤,半个人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许久后,才缓缓俯下身,从乔明瑞身后抱住他,像是一只迷惘而又不安的鬼魂,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和抵触。
乔明瑞抬手揉了揉那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温言细语地说:“听话。”
“……我知道了,正好殷有财也醒了,我明天安排,把人放了。”殷渠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却又带着十足的乖顺,像是真的妥协。
可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他答应了明瑞哥放人,自然是不会食言。
但可没说要怎么放,又要放几个人。
——不如就将这个选择困难,交给周佳和殷有财来苦恼。
与此同时,在看上去有些年头,保养得极好的古代宅院里,一名长相英俊,却眉眼间浸在阴郁中的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前,听属下汇报。
“你是说,时家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将当年的事情曝光,替时娇讨一个公道?”
他声音阴冷,不带任何感情,即便是跟了他多年的属下,也因此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属下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回答:“应该是,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孟怀青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暗中调查过当年事情的乔明瑞,一起回到母校。”
“这怎么看,都像是要告诉乔明瑞当年真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