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个屁!”
季雯嘴里念了下,神情略有烦躁:“什么破名字啊,她又不是在那”顿了下,接着说:“那几个会所里当坐台的。”
“行行行,愿意叫贱人就贱人吧”
季雯不耐的打断了梁廷衡的话,睨他一眼:“谁允许你叫了?”
梁廷衡啧了声,脸上神色也逐渐冷硬了下来。
“季雯,你从香港吃枪子儿回来的?今儿就非得这么跟我夹枪带棒的说话?”
榆尔默默看着,她不想参与进她不熟知的事件里。
“再说了,今说好的大家伙一块儿讨论去哪度假”
“不去了!”
季大小姐起身,盯着梁廷衡开口,语气恶狠狠的。
接着,季雯侧眸,朝着榆尔说:“下次再聊。”
这次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多了。
“哦,对了。”季雯又往回走了几步,站在梁廷衡身前,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番,微微一笑,“梁子,你穿这么这一身,是准备参加过几天的高尔夫精英赛吗?”
说罢,季雯抿着唇,踩着小羊皮靴气冲冲的走了。
季大小姐来的快,去得也快。
这有钱人的脾气都真像啊。
真是一点儿都不带委屈自个儿的。
榆尔想。
休息室内静默了好一会。
梁廷衡主动开了口:“妹妹,季雯人不坏,就跟那兰栀姑娘有点仇怨。”
季雯人不坏榆尔倒是看出来了,从她刚痛斥那姑娘名字就能看得出。
梁廷衡用手抓了下头发:“对不住啊,妹妹,这情况我实在是没想到。”
榆尔摇头:“没事儿,不怪你。”
梁廷衡说:妹妹,陪我再打一场?”
少年手里还握着球杆。
“好。”榆尔说。
两人又站在了高尔夫球场,
榆尔打量着梁廷衡,人今天穿的这身确实是全套专业的着装,
似是看出了榆尔心中所想,梁廷衡解释道:“季雯就是随口一扯,我给她说的今儿就是来给她介绍朋友认识的。”
顺带来玩的。
“不过呢,过几天的那个高尔夫球赛还是很有看头的。”
榆尔没驳他,人刚吵完架,她懒得去扫兴。
“怎么说?”
梁廷衡看了榆尔一眼,笑了。
“高尔夫赛事设有十八个洞,但基本上只有一个一杆进洞的才有奖品。”
“人家那可不一样。”梁廷衡微眯起眼,手腕发力:“三年前一企业家私人举办的,当时的球赛一共就三个洞,一杆进洞就能得一辆奔驰。”
白球在空中迅速划破,快速飞向远处的球道,落在一片绿意深处,隐约可见的小旗旁。
梁廷衡收了杆,唇角轻勾。
“妹妹,这世界上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生意都是在高尔夫球场谈成的。”
“怎么?给我介绍朋友也成生意了?”
“也可以这么说。”
“毕竟,这可是你二哥交代给我的一桩生意。”
梁廷衡轻笑了声:“不过呢,我的报酬不菲,妹妹用不着担心欠人情。”
榆尔沉默,她没想到这事儿会跟傅渊扯上关系。
“行了,今儿人多眼杂,别在这待了,我带你去找渊哥。”梁廷衡摘下运动手套,挑眉。
“正好,一起聊聊暑假去哪玩。”
榆尔下意识的开口道:“还是算了吧。”
又是拒绝。
梁廷衡唉了声,表情有些许受伤,“不是吧妹妹,都这么熟了,你还要拒绝我啊?”
榆尔看着梁廷衡,对方还在用被伤到的模样看她。
榆尔抿唇,她又想起傅修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榆尔最终妥协了。
“好,那总得让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吧。”
梁廷衡喜笑颜开:“得嘞,我叫司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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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榆尔跟着梁廷衡进入到某个不熟知的别墅区时,刚一敲开负一层的游戏室门,就听见了嘈杂的游戏操作音随着抱怨声响起。
“啧,又去那地儿,就不能找个清净点儿的”
游戏室里面围坐着一群少年,坐地毯上玩游戏机的,围着桌游爆粗口的
一片混乱。
见了榆尔,一群人头也没抬,继续各玩各的,握着游戏柄的男生瞥了眼,说:“榆尔妹妹来了。”
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跟傅渊待的时间长了,这群人已经习惯了榆尔的存在。
梁廷衡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去哪定了吗?”
有个男生说出了个美国的地名。
接着,立马有人踹了那男生一脚,囫囵骂了声:“你大爷的!说了不去啊,闹腾死了,想开趴你自个儿一个人去。
梁廷衡:“得了得了,别吵了,渊哥呢?”
被踹的男生递了个眼神,“里边房间呢。”
榆尔顺着男生的目光看去,游戏室最里边是还有个单独的小房间。
梁廷衡转头看向榆尔,“那妹妹?”
意思不言而喻。
榆尔嘴角淡淡勾起一丝笑意:“我自己去。”
绕这么一大圈,也是辛苦梁廷衡了。
梁廷衡笑了,作了个请的手势。
榆尔一步步走上前,耳中的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
榆尔站在小房间门外,微微垂下眼,睫毛在室内灯光下投射出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好久没见傅渊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乱。
榆尔抬手,敲门。
没等手落下去,房间内就传来少年不耐的声音:“门没锁。”
榆尔推开房间门,走进去。
满室缭绕的烟雾。
——傅渊在抽烟。
榆尔微不可察的蹙起眉。
她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少年,她半个月未见的二哥。
——少年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地倚着,眼神却始终低垂着,双指间夹着半根燃尽的arboro,烟尾明灭不定,黑色夹克随意地搭在身上,头发有些凌乱。
榆尔鼻间嗅到烟草的味道,没忍住,轻呛了下。
听见不同于以往梁廷衡他们之外的女声,傅渊缓缓掀起眼皮,烟雾从他的唇间散开。
——看见了榆尔的身影。
“二哥。”榆尔轻声喊他。
似是没想到女孩会来,傅渊一怔,眉心微拧,随即,掐灭了烟。
烟头被按在烟灰缸里,烟雾绕着少年的指关节弧线游离而去,那带着点火星的灰烬逐渐黯淡。
半透明的白雾打着旋儿,模模糊糊罩在傅渊的眼底。
榆尔站在门口,二人隔着层烟雾对视,视线短暂的胶着在一起。
少年的眸色暗沉。
过了多长时间了呢?。
大概只有五分钟?
可榆尔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了。
会是因为她第一次见这副模样的少年吗?
黑色夹克,手里夹着烟,傅渊冷淡的脸庞。
榆尔确实是头一回看见。
“过来。”少年终于愿意开口了。
傅渊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