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引羽看他, “怎么了?”乔北寄恭敬答道: “有陛下所留溢出。”草!商引羽差点爆粗口,为了不让君王不早朝的昏君行为真的发生,他背过身去,道: “自己去九龙池洗。”“臣遵旨。”等人走了,商引羽平心静气半响,才叫服侍的宫人进来。吩咐安德忠派人去弄一套一品武将的朝服,送去九龙池。宫人自动分做两组,一组服侍皇帝洗漱,另一组整理龙榻。商引羽用温水涤面,晨起的迷蒙散去,大脑逐渐清明。孤真的将十九幸了。商引羽曾经也曾幻想过他与乔北寄在一起后的生活。早晨和北寄一同从龙榻上醒来,他或许会亲下对方的脸颊,道一声早,然后他们一同洗漱,随意吃些点心垫肚子,他们在甘露宫外分别,又在朝堂上再见……“血!”一位整理龙榻的宫女忽地小声惊呼了下,又很快惊恐地捂住了嘴。刚从九龙池回来的乔北寄脚步一顿,猛地看过去,脸白了七分。商引羽蹙眉看过去,榻上,纹着金龙云纹的锦缎上几点鲜红如梅花绽开。——昨晚和十九的那次,是在榻上幸的。见陛下面色不善,安德忠赶紧过去处理, “叫嚷什么,一惊一乍的。”不就是陛下幸得激烈了点吗,没见识的。刚刚是他服侍皇帝穿衣的,安德忠很肯定陛下身上没有伤处。至于乔北寄,堂堂大将军,又不是娇弱女子,这么几滴血能伤多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安德忠心态良好。商引羽侧头,就看到了一身武将朝服,面色惨白的乔北寄站在屏风处,他昨晚故意恐吓都没把北寄吓成这样。那边,几位宫女太监已经跪地上了。商引羽不想把事情闹大,只道: “太后前些日子还说宫里宠物太多,缺人手,孤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围着,你们就去寿安宫搭把手吧。”陛下最不喜吵闹,这一个轻飘飘的吩咐下来,也没人敢再吭一声,安德忠打手势让榻边跪着的人都出去,自己亲自来整理。商引羽洗漱完,上前轻揽过乔北寄,往外室走去,道: “先随孤用些吃食。”“陛下,臣……”乔北寄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商引羽拉着乔北寄在桌前坐下,能用膳的时间不多,桌上只有些点心和米粥。商引羽没让宫人服侍,给乔北寄盛了碗粥,道: “是孤弄伤了你,孤来处理就好。”“不是伤……”乔北寄低声道。
“一样的。”孤当然知晓那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伤,但那也是孤幸出来的血,总该由孤来负责处理。商引羽昨晚运动了几场,正腹中空空饿得很,闷头喝了半碗,见身边的乔北寄没动静,侧头问: “没胃口?”乔北寄摇头,端起碗,道: “属下一时走了神。”主人亲自盛的,他不可能不喝,他刚刚只是想到了些别的。自古男婚女嫁,洞房当日都要以元帕承接落红,但他不是主人之妻,甚至连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侍奴。别说备上元帕承接,若非主人在是在榻上幸他异处,怕是根本见不着那点落红。可见着了……还不如没有。他到底异于常人,男子的身形外貌,却藏着女子之户,这是见不到光的。被宫人看见,还得主人为他遮掩。一个异类,怎能侍奉主人,眷念主人的温柔。用完膳,商引羽与一贯沉默寡言的乔北寄一同出甘露殿。商引羽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乔北寄,想问他昨晚说的难受是什么,想问他后不后悔,日后还希望被他幸吗?他还想抱抱乔北寄,亲下他的脸颊。到底是不一样了。他幸了北寄,那些曾经的喜爱就再次变得鲜明,商引羽不知道自己得用多久,才能把那些情绪再次尘封。看乔北寄沉默跟随,商引羽勉强笑笑,克制住伸手将人搂住的冲动,道: “去吧,孤给你备着马车。”皇帝上朝和朝臣上朝当然不是一条路,乔北寄还得先出宫。“臣告退。”乔北寄俯身行礼。商引羽目送了乔北寄一段,才带人往早朝的大殿去。昨晚才举办完攻下金国的庆功宴,今天无非是对各位将军的封赏。这些商引羽早有准备,半点不慌。但他没想到,这帮昨晚烂醉一场的朝臣,又给自己准备好了新戏。他们居然比他还先考虑起了乔大将军的婚事。 臣尽心服侍陛下商引羽看着那一副准备嫁女儿的内阁大学士,道: “宋大人怕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未醒过神吧?安德忠,给大学士上醒酒汤。”宋学士当然不可能是醉酒上朝,他听说了大将军昨晚庆功宴后被皇帝留在宫中,今日早朝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他故意提出这事,只是想探探皇帝的意思。前些年冬狩,陛下不喜他们与当时还是禁卫的乔北寄走太近。时隔两年多,陛下一手将其扶持成了正一品的大将军,依旧不喜朝臣与乔北寄牵扯上关系。乔北寄就是陛下放出来的一把刀,陛下将那把刀握在手里,不许任何人与其接触。